16. 第 16 章(4 / 4)
作品:《和离后,怀了皇帝的崽》密密麻麻的酸楚涌上心头。
“陛下,是臣女造次了”傅娆委屈巴巴望他,
“瞧把你吓的,快些起来。”皇帝放下御笔,
见她额前渗出一层薄汗,那不合尺寸的官帽在那雪白光洁的额前留下一道浅红的印子,他随手将一帕子递给她,“朕有这般可怕吗?”
傅娆微一失神,听着皇帝这语气,倒不是责怪她。
那将她叫来作甚?
皇帝见她懵懵懂懂的痴痴望他,也不曾接那雪帕,俏脸通红如蜜桃,脑海蓦然想起那日午后的片段,她也曾这般赖在他怀里。
他无声叹息,绕过木案,坐在脚踏上,执帕亲自帮她揩了揩额间的汗
柔软的雪帕拂过她脸颊,激起一阵酥麻,傅娆蓦地回神,慌忙去接那雪帕,恰恰抓住了他的手腕。
软软的温腻顺着皮肤深入血脉,渐渐窜至他全身。
仅是一瞬,傅娆吓得松开手,让皇帝以为刚刚那片刻的柔软是错觉。
傅娆垂着眸,将头压得更低,他呼吸近在迟尺,明黄的衣角在她眼下翻飞,她心扑通直跳,险些跳出来。
皇帝温和望着她,“你不需要解释,十年的感情嘛,也不是说丢就能丢的
傅娆怔愣片刻,意识到他说什么后,拼命摇头,“臣女与他一刀两断后,再无瓜葛,也不曾有半点余念。”
语毕,宫车内静了下来,唯有秋风拍打明黄帐纱,一阵阵风浪送进,凉飕飕的,携着落叶糜烂的气息。
傅娆眼底的惶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迷惘。
她与徐嘉十年感情,为何说断就断?
出嫁那会,得知徐嘉已与公主圆房,她自是愤怒,憎恨,乃至厌恶,却唯独没有不舍。
为何?
她明明该是爱着他的,替他洗手作羹汤,帮他缝补衣裳,想方设法节省银子给他买纸墨
可离开的时候,她也是万般决绝。
今日被皇帝蓦然一提,她恍惚觉得,或许她从未真正爱过徐嘉,些许是十年来的习惯使然,她骨子里觉着自己该要嫁他,下意识将他当家人,若问瞧见他会不会怦然心动,没见着时会不会万般惦记仿佛没有,有,也是年少懵懂时,不经意划过的一丝情愫,早已随风而散。
皇帝怔了怔,失笑,抬手将她的官帽给取下,置于一旁,又揉了揉她发梢,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宠溺,
“好,朕知道了,饿了不是?朕给你留了个食盒。”
他往西侧角落一高几指了指。
傅娆顺着视线望了一眼,满脸震惊,回过神来,疑惑望着皇帝,“陛下怎知我饿着?”
她肚子确实饿得咕咕响,
皇帝并不解释,只温声道,“快些吃,再饿下去,又该瘦了”
被照顾的感觉,令她很是陌生。
傅娆脸腾地一下烧红,愣愣地挪向西侧,将那食盒给抱了下来,闻了闻,香气浓郁,还有热度。
正要开盒,想起什么,她僵笑着问皇帝,“陛下,臣女可不可以回去吃?”
皇帝懒懒往软塌上一靠,重新拾起一本书,双腿交叠,姿态闲适道,“你要是不怕被人知道,便下去吧”
傅娆面色一僵,悄悄掀开纱帘一角,銮驾已不知不觉驶出了皇帐。
皇帝的车驾万人瞩目,倘若她现在叫停宫车,再走出去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