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利尔即便是在讲述这些的时候，声音依旧优美如诗歌，却又带着十足的恶劣：“你说，他们是不是自私自利，讨厌着黑暗生物，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这么对你，不过是虚伪的愧疚作祟罢了。”

“先生，有没有人说过你真得很不讨人喜欢。”孟越秋双手背在后面，打断他讨厌的话。

“有吧，一个人类小幼崽。”乌利尔用指尖意味深长地点了点他因为生气微微鼓起的脸颊，像只危险的狐狸一般眯起眼睛，反问道，“是不是，秋？”

孟越秋肯定了心里的猜测。他果然知道自己是人类，甚至很可能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幼崽。也不知道这个讨厌的家伙和他莫名其妙掉入精灵之森有没有关系。

乌利尔打量着他没多大起伏的脸蛋，坏心眼问道：“你说，要是让精灵族那群蠢蛋知道你是人类，那你该怎么呢？这么小的孩子，完全没有办法反抗被欺骗了的愤怒的精灵吧？”

“那是我们的事情，和你没关系，大嘴巴的讨厌鬼。”孟越秋没忍住蹦出了给他起的外号，伸腿踩了一脚他放在地面上的手指，噼里啪啦反驳道，“你别以为我看得书少就骗我，暗夜精灵灭族是以前的事情，那时候别说陛下和希尔芙，就是祭司大人也和那件事情没有关系。精灵族的事情更和你没关系，而且你知道得这么清楚，谁知道当时是不是也憋坏水了。”

乌利尔没有想到小幼崽这么不好骗，没忍住被他逗笑。他抬起被踩之后其实一点都不痛的手指，勾了勾小幼崽的下巴，抛出自己的筹码：“好吧，你们感情深，我是大坏蛋。那你想不想知道要如何变大？”

孟越秋冰冷的脸蛋略微有了些变化。他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变大的办法，那个爱丽丝的魔咒究竟是什么东西也不清楚，难不成这个吟游诗人知道。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乌利尔自顾自开口：“我当然知道了，因为就是这具身体将你带下来的，他真诚地希望有个人能解决生命树的危机，认为这都是暗夜精灵的诅咒，所以找到了你，希望你能拯救生命树，只要生命树摆脱现在的惨状，就会有新的暗夜精灵诞生。”

“为什么我能做到？”孟越秋不解。

“这就要问问贺拉斯那个老东西了。”乌利尔那双血色眼眸中满是怜悯，注视着这个一无所知的小羊羔，“无论是虚伪的精灵，还是隐藏着獠牙的人类，对你来说都是危险。但你想要变大解除身上的魔咒，就得去世界树那里，完成吟游诗人的愿望。拯救它，那颗半死不活的老树。”

“好好想想吧，精灵王的小宝贝。”说完这话，乌利尔和最初到来的时候一样，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孟越秋盘膝坐在地面上，捧着下巴轻轻叹了口气。当初精灵们犯的错误，确实和范格思他们没有关系。毕竟那已经是数百年前的事情。可是精灵确实做错了，他也因此得到了精灵族的优待，这也是沾了暗夜精灵的红利。更何况生命树的事情还和他变大离开这里有关系，所以生命树那里不得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