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朔细心地替他用湿毛巾擦拭干净脸颊，照顾他洗簌完后，这才又给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睡觉。

换衣服期间他素来冷淡的脸微微紧绷，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一番折腾后池西野终于勉强安静了下来，但是嘴里依旧时不时地会说上几句胡话。

“你讨厌我我也讨厌你。”

江朔默不作声地注视着他片刻，然后微微俯下身子。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甚至都能触碰到彼此的眼睫。

池西野的眼睫微颤，仿佛展翅欲飞的黑色羽蝶。

江朔垂下眼，视线落在他的双唇处。

屋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交缠。

安静了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江朔微微弯腰俯在他耳边，微凉的唇瓣不经意掠过他的耳唇。

“我没有讨厌过你，小池。”

如果池西野这时候清醒听到这个称呼，肯定不自在，因为这是小时候江朔对自己的称呼，已经好多年没有听到过。

话毕，江朔又顿了顿，视线落在他脸上，像是极轻地笑了笑。

“你讨厌我也没有用。”

睡梦中的池西野双眉紧皱，一张小脸都皱巴巴的，像是睡都没睡安生，他的表情让江朔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不由微微勾唇，伸手想要替他抚平，

而还没等他的手触碰到他的脸，床上的池西野便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愣了好几秒，刚睁眼还略带迷惘的视线逐渐聚焦，落在江朔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