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难得。

不要说在这样的被邪神注视着的世界，就连一些安宁的世界，高阶超凡者与普通人之间都存在着难以消除的鸿沟。

“请原谅镇民们的失礼，他们只是太激动了，自从恶魔天灾出现时候，我们已经很少有机会现场倾听您这样的大师的演奏。”程峰似乎是注意到了沈逸的目光，忍不住在一旁说道。

“没关系的。”沈逸摇摇头，很好的扮演一个性格温和的强者模样，甚至顺着程峰的话说道，“这个时代，每一个人都很不容易。”

“是啊。”程峰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似乎是被沈逸的这句话牵动了些什么，他抬起头看着天空上那些诡异、狰狞、恐怖的眼睛，“我们不知道还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如果不是还有像您这样的大师们的音乐在带来力量和希望，恐怕，我们这样弱小的演奏者，早就坚持不下去了吧。”

沈逸心念一动。

似乎是明白了，他们还能够保持这种理智的原因了。

没错，在他之前看来，这些人类其实是有些奇怪的。

即便特殊的音乐法则可以帮助他们暂且抵御邪神的腐蚀，可世界变成了这个样子本身就会带来莫大的绝望，说实话，在沈逸原本的想象之中，就算是看见了一个完全陷入绝望、恐惧、毁灭等等负面情绪的文明残骸也不奇怪。

但是，他却仍然在程峰，甚至是这个小镇上的人身上看见了如同正常人一样的理智和情绪。

他们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处境。

可他们没有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