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许凡真的往山下走了。

只剩夏弘觉，站在蒙蒙微雨中，好不惬意。

另一边，林虞也在山间走着，她走得很慢，仿佛每走一步，都要听一下她踩碎树叶的声音。

“下雨了。”

雨滴落在林虞的脸上、头发上，她却十分高兴。

“我爱这山、这树、这风，和这雨。”

洛无寒不赞同她淋雨，林虞便说，“那你去帮我拿伞，我等你。”

“你和我一起回去。”

“雨天路滑，我怕摔了……”

林虞张口就来。

洛无寒知道，她是想留在山里赏雨。见雨还不大，他只能加快回去拿伞的脚步。

听到洛无寒的脚步声远了，林虞将惊雷箫从背后拿到手上来，“吹什么好呢？”

随便吹吧，随心。

她闭眼吹奏，好像不成曲调，却又好像更有意韵。

一曲完毕，她索性将微湿的鞋子脱了。

“这首曲子，就叫《山间雨》吧。”

林虞赤足缓行，嘴上轻哼着刚才的调子，难得闲适。

淋了一会儿山雨的夏弘觉，刚准备下山，就听到了一阵箫声。

他听得入了迷，不自觉地往声音来源处靠近。

然后，箫声停了，他无比失落。

可很快，又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女子哼唱声。

那声音，如同仙音，也有几分熟悉。

夏弘觉拨开眼前的树叶，见到了一身道袍、赤足、蒙眼、持箫的林虞。

他瞪大了双眼，人生中第一次明白了一句话——

“不如不遇倾城色。”

夏弘觉不自觉地说出这句话。

不远处的人，仿若九天之上皎洁的月，又像是山间随性的风。

他触不到，摸不着。

只能期待，月光照耀他，如同恩赐，山风拂过他，如同温存。

夏弘觉像丢了魂一般，他的目光，只能追随着那人——明月。

林虞此时看不到四周的情况，却依然随心地走着、唱着。

雨水打湿了她的长发，这份凌乱，让她更加接近了凡俗，也让夏弘觉意识到，这不是梦。

她不是山中的精怪，她是明月。

是他的神女，明月。

直到夏弘觉踩碎了一根枝桠，林虞才意识到，周围有人。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