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腕表!”

他沉吟一会,斟酌自己的用词。

张将军是从东瀛振武学校毕业的学生,是一个军人,送什么礼物最好,腕表就是首选。不管是打仗,还是训练,一件准时的表,都是必不可少的。

虽然他也能从镜中兑换出精密的腕表,可这个时候,哪怕只是后世普通中档的腕表,也比此时的腕表要精密许多,毕竟钢产业发展也是不同,工艺水平也有百年的精进……

说不清楚来历。

“我们这里有江诗丹顿,它可是拿破仑皇帝佩戴过的品牌,是三百银元……”

侍郎正在说着。

不久就被白贵打断,他觉得这价格太贵,不是他应该送的东西,于是说道:“算了,拿一支钢笔,好的钢笔。”

他想了想,腕表虽然贵重,可他现在只是借着朱先生和张将军的交情,请他教习日文,送太贵重的礼物也不太好,一件腕表,稍好一些,就要上百枚大洋。钢笔最好,钢笔不便宜,这时候至少五枚大洋出头才能买一件上好的钢笔,而且送笔也符合他的身份。

读书人,又是拥抱新学的读书人。

送钢笔,最是适合。

他先前只考虑了张将军的身份,却有些忽视了自己的身份。

“好哩!先生!”

侍郎笑了笑,也不恼怒,虽然心中有些失望,要是这少年买上一件腕表,那么他的提成可有不少。至于能否买起腕表,仅看来人的气质,就能看出,是个身家不差的。这论眼力劲,可不仅仅看来人的穿着,那样,就是打了眼,瞎了。

腹有诗书气自华!

再说,这大清国,谁敢在洋人开设的店铺上闹事?

“这支钢笔是阿妹肯国的派克笔,八枚银元!”侍郎从货架上,抽出一支名贵木盒,里面是用丝绸衬着,是一支制造精良的钢笔。

“不错!派克钢笔,鼎鼎大名!”

白贵挑了挑眉,说道。

这支派克钢笔通体黑色,在笔帽和笔端处则是黄铜,简约、大气。

他付了钱,没有讲价,就拿走了钢笔。

省城府衙也是在南门一侧,距离师范学堂并不远。不过白贵念在自己日文尚未精熟,就去打扰张将军,难免有些不美,所以推迟了十几天,这才过来拜访。

他到了府衙,就被衙役引到了一旁的耳房。

“你先在这等一会,张缮写一会就过来。”衙役很是客气,他可是只知道张将军是从东瀛留学归来的,虽然现在只是衙署的缮写,可这官职就和三国演义的主簿一样,位卑权重,只需要适当的机会,放下去,就是大官。

能和张将军有交情的,绝不是他能惹的。

这些读书人,一个串着一个,看着形单影只,可身后都是人脉。

“这是一些点心,你可以先吃。”

衙役拿了盘点心送到了等候的白贵桌前,讨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