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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大清长公主

从康熙三十六年起,外无兵祸,国家安稳太平,康熙的政治中心逐渐转移到内政和治河上,经济迅猛发展,国库丰盈,偶有天灾,朝廷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最大的财力赈济,大清真正进入了康熙盛世。

局势平稳之下,冷星和张廷玉这边也是岁月静好的陆续生育了两个女儿,而太子和众阿哥之间的暗斗则越来越趋向于明争。

不过这些和冷星关系不大,一是因着童年的阴影,众阿哥轻易不敢勉强、算计冷星,而是因为康熙的回护,不叫女儿卷入争储,三则是冷星依旧往返星星岛,在岛上和在京城的时日一半一半。

而且如今冷星也不再带小阿哥们去岛上了,“汗阿玛年纪大了,年纪大了,那什么的质量不好,生的孩子容易早夭。”

所以带出去,再带不回来,那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了。

但只是这样,也不是没有办法,冷星毕竟已经成婚,其额附还在京城当差,只是留在京城的张廷玉和大女儿张若清一个太过‘老实’,一个太过‘滑头’,都叫人无法拿捏。

“这个须得等公主回来定夺,廷玉万不好私自拿主意。”

“聚会?不可不可,公主的脾气规矩你们也知道,非是不敢,而是不舍,若是某因此被公主弃了,不说两个孩子得多可怜,只某这心就要先碎了。”

张廷玉万事只往冷星身上推,将自己的惧内表现得毫不遮掩又甘之如饴,叫人连讽刺不耻都没了力气脾气。

张廷玉的身份,面对太子和众阿哥只能这么一推六二五,张若清则又不同,她是冷星的长女,康熙的外孙女,还是康熙亲自取的名字。

张家这一辈的男孩都取一个‘若’字,康熙为抬外孙女的身份,不仅用了张家男儿的字,还取名国号清,这份宠爱重视,任谁也不敢小瞧了,又有那么一个额娘……

“谢谢大舅舅,大舅舅真好!”张廷玉不敢沾的好处,张若清是来者不拒的,两眼一弯,好话不要钱的往外洒,“若清最喜欢大舅舅了,大舅舅小名保清,我名字里也有一个清,这就是咱们两的缘分呢。”

但办事的话……

“大舅舅你知道的,我额娘喜欢捉弄人,越求什么,她越不答应什么,要是帮了倒忙怎么办?”张若清很为难。

“哭?不不不,太丢脸了!我不干!”

“小孩子哭闹很正常,不丢脸?”张若清若有所思,“所以,这就是大舅舅小时候常哭的原因么?”

大阿哥:“……”

张若清很会看脸色,搅着手指头,泫然欲泣,“若清是不是说错话啦?”

“……没有。”他只要敢把她弄哭,她必定转头就往乾清宫跑,等到年底了,还要同乌西哈再告上一状,这小人儿不知随了谁了,极能记仇。

张若清大大松了口气,又指着礼盒怯生生的问道:“那这个还送我吗?”

“送!”大阿哥咬牙切齿,不送,她到处乱说他小时候被吓哭的事怎么办。

“谢谢大舅舅,大舅舅最好了!”张若清又欢喜了。

但老这么只拿好处不办事,很容易变成一锤子买卖,但张若清不慌,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太子舅舅好,太子舅舅好久不见,若清想你了~”

刚回到毓秀宫就迎来小客人的太子:“……”

谢谢,但大可不必。

除了日常随机的联络感情外,张若清还接外单,比如那些个邀请她父亲,而她父亲又不便去或是不便拒绝的宴会,张若清都会或替父亲走一趟,或陪父亲走一趟。

“辛苦若清了。”张廷玉瞧着已虚岁十一、亭亭玉立又像足了妻子的女儿,笑得一脸欣慰。

张若清一双眸子灵动,像极了冷星,笑容语调却和父亲一般温和文雅,“不辛苦,女儿觉得挺有意思的。”

张廷玉笑着点头,又有点愁,“若漫就不怎么喜欢。”

若漫是他和冷星的小女儿,如今虚岁七岁,从五岁起就爱跟着冷星去岛上玩。

说起妹妹,张若清不知想到什么,也笑了起来,“妹妹,嗯,更像大舅舅和十三舅舅,不会叫自己吃亏的。”

张廷玉瞥向她,像十三阿哥还勉强,但像大阿哥真不是什么好词儿。

张廷玉叹了口气,他还是觉得他的女儿要么像他,要么像冷星,要么像若清这样一人像一半才是最好。

张若清眨了眨眼,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叹气,反正她是觉得自己的妹妹样样都好的,不过,张若清眸子一转,也大致能理解,如她父亲这般心眼多得和莲蓬一样的,大概是担心妹妹太过耿直,往后被人骗了。

“爹爹,不怕,我和额娘会护着你和妹妹的。”张若清很有长姐风范。

张廷玉转愁为笑,“好,爹爹就指望若清了。”

张若清倒不客气,只笑着连连点头,她留在京城,就是替额娘护着爹爹呢。

“去塞外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虽然女儿自小聪明,也常四处走动,但做父母的还是难免操心啰嗦。

张若清点头,“都准备好了,爹爹放心。”

张廷玉看着女儿欲言又止,张若清挑眉笑道:“爹爹还有要嘱咐女儿的?”

张廷玉见状也挑起眉尾,“看这样子,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张若清嘿嘿笑了起来,只道:“太子舅舅?”

张廷玉的眉头挑得更高。

张若清笑道:“女儿也不是一天瞎玩的。”

张廷玉洗耳恭听。

张若清笑道:“此番巡幸塞外,郭罗玛法点了太子舅舅、大舅舅、十三舅舅、十四舅舅、十五舅舅、十六舅舅、十七舅舅、十八舅舅随驾。”

张廷玉的唇边缓缓笑开。

张若清眯起眼接着道:“三舅舅、四舅舅、八舅舅、九舅舅还有十舅舅都在京呢,嗯,这几日,我瞧着太子舅舅像是不大高兴。”

最后一句,张若清特意拖长了语调。

能搞事,也有心有力搞事的几位舅舅都留在京城,也难怪太子舅舅心中不快了。

既然女儿都想到这处了,张廷玉也不再多说,只道:“太子不是个能受委屈的,这一路你远着他些。”

张若清点头应下,然而此行到底还是出了事,他们五月出塞,八月,冷星就收到急信,让她速速回京。

“怎么了?”

冷星九月赶回京城,张廷玉在京城走不开,前来接她的是大女儿张若清。

张若清看着顽皮,却很能撑得住事,下马上车,同额娘、妹妹长话短说道:“两件事,第一件,郭罗玛法要废太子,已经命南书房草拟诏书了。”

冷星微愣,知道迟早有这一日,也一直在等这一日,但这一日真正来临时,冷星还是被冲击到了。

张若漫乖乖的坐在一旁听额娘和姐姐说话,稚嫩的小脸,也不知听没听懂,不过神色却比自己额娘和长姐都还要沉稳冷静些。

“太子做什么了?”冷星很好奇。

张若清道:“路上,先是大舅舅告了太子舅舅一状,说他截留贡品,又暴戾不仁,肆意鞭挞大臣,还有放纵亲信敲诈勒索什么的,一大堆罪过。”

“然后呢?汗阿玛就信了?”冷星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毕竟汗阿玛偏心眼起来,眼睛是闭着的。

张若清摇头道:“郭罗玛法还没来得及处置,十八舅舅就病了,郭罗玛法担心十八舅舅,又见太子舅舅竟像是一点不着急,就有些迁怒太子舅舅。”

冷星挑眉,若只这样,还是不至于走到废储君这一步。

张若清摊了摊手,“最要命的是,返程回京的路上,太子舅舅许是察觉到郭罗玛法不快,又不知从哪儿听说了大舅舅告他状的事儿。”

张若清眸光微动,语句却是未停,“就急昏了头,竟躲到郭罗玛法帐外偷听,还偏偏被郭罗玛法发现了,这事,就,就这样了。”

冷星摩挲着下巴,瞧着女儿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