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倚楼把湿巾纸扔进一旁的垃圾桶，转身进旁边的商场。最后还是找了一家看起来干净且卫生的店，将就吃了点东西。

以前不是没有过这种时候，心里有某个念头叫嚣着:他们都吃得那么开心，你也可以。

但事实是，不可以。

他看见那些脏污，就觉得浑身难受。他对自己这种状态很早就有认知，并且积极寻求过心理医生的帮助。但没什么用，至少对霍倚楼来说，没什么太大的改善。

后来心理医生问他，你觉得这件事对你的生活造成的影响大吗？

霍倚楼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最后得出的答案是:算不上影响很大。

后来就没那么在意，随它去了。只有在偶尔感觉到红色浮标要冲破顶点的时候，才会再去看心理医生。

吃过饭，胃里的叫嚣终于停下。霍倚楼开车回海城，回家后，首先把那套不适合他的衣服换了下来，换上自己习惯穿的睡衣。

换洗下来的衣服被搁置在洗衣机旁边，为它们的何去何从犹豫了半分钟。

直接扔了？

霍倚楼拎着那几件衣服，伸出的手又停住，算了，暂且留着吧。

*

慕颜在得到那句回复之后，先是愣了二十秒，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掐了自己一下，痛觉真实，是真的。

他难得回复自己消息耶，他能有空回消息，应该是已经忙完了吧？

慕颜看了眼他回复的时间，下午五点？！

他不会下午五点才睡醒吧？早上□□点才睡？那岂不是熬了个通宵？

慕颜不由瘫倒在床上，攥着手机放在胸口，心疼……

不知道他现在回来了没有？都已经下午六点了。她小心翼翼给他发了一句:“你回海城了吗？”

本意是想问，他有没有好好休息，事情有没有解决好……

但霍倚楼全然会错意，他好像以为她迫不及待催着他去吃饭。

霍倚楼说:“慕小姐，实在很抱歉，过几天我可能还要出一趟差，这一顿饭恐怕还得推迟一段时间。”

……

她重点根本不是这个好不好……

“没关系，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休息好？”慕颜声音比之先前低了点。

“出差的话，应该也很忙吧，你要照顾好你自己。”她对他照顾自己的能力持怀疑态度。

“没啦，你休息吧。”慕颜主动结束这段对话。

什么嘛，她有一点生气了。在他心目中，她竟然就是这种人嘛？

喜欢一个人，肯定会更关心对方有没有过得好，而不是在乎对方跟不跟自己吃饭。

因为这件事，慕颜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