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望徒兴叹(2 / 3)

作品:《重生射雕之剑归何处

这是要恩将仇报吗?这是要卸磨杀驴吗?

凭什么?就凭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吗?

你们这满朝公卿的眼睛都怎么长的,难道都是瞎子吗?

这小子已经手握了二十多万精锐大军了,现在又占据了将近二十个州府的地盘,你们就不怕养虎为患吗?

还有那个赵扩,你真成了昏君了吗?

那只是你收的义子,义子你懂吗?

他是叫「郭默」,不是说你赐给他一个「赵昊」的名字,他就真的能变成你的亲儿子的——

还有,为什么要我去巴结李莫愁那个野丫头?

当初也是看在她死去的老子的份上,才养了她那么多年,好歹她老子也救了自己一命。

小丫头长大了,也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将来用来拉拢个得力的帮手,也算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了。

可惜,没派上用场,自己侄子相中了她,她竟然还不乐意?

听说,现在好像又跑去找郭默那小子了?

好在老夫机敏,没把她继续留在身边,要不然指不定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祸害呢。

还让我去把她请回来?善待之?

薛极啊,薛极,你这老小子是怎么琢磨的?

哈哈,都想看老夫笑话?都想让老夫去死吗?

史弥远虽然愤怒,但是还没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他是不赞成薛极给他出的,这算是最后的「建议」吧?

但是,他同样不怀疑薛极的智慧。

相处了几十年的人,即便现在算是分道扬镳,史弥远对薛极的智慧,

依然充满了信任。

他相信薛极绝对不会信口雌黄,也不会无的放矢,只是他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史弥远想不明白。

史弥远身居高位了这么多年,虽然是个飞扬跋扈的主儿,但骨子里也是个谨小慎微的人。

尤其在上了年龄之后,「怕死」的情绪,莫名其妙地就笼罩在史弥远的心头。

他想不明白的时候,干脆就什么事都不去做,静观其变,等候一段时间,回头再看。

这是他的想法,也是下一步打算的做派。

因此,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史弥远上了一份请假的折子,说自己年老体衰,想回原籍将养一年半载。

史弥远的原籍,离着临安不远,就在明州鄞县,三百多里地,更靠近海边,距离桃花岛也就半日路程。

当朝首相要请长假,官家赵扩怎么能轻易批复?

直接驳回,恭请史相就在临安静养,并派出豪华的御医团,前往史府进行会诊。

隔了几日,史弥远再次上书,要求回乡静养。

赵扩再次驳回,并派了太子殿下赵竑,亲自前去,代表官家向史弥远表示慰问,并积极进行挽留。

赵竑那可是实心实意地在做事,绝对不是因为官家的圣命才来的,他是早就想登门拜访了。

自从太子赵竑跟史弥远搭上线之后,对史弥远的感观那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史弥远已经成为太子赵竑的唯一精神寄托。

这要是真让史弥远走了,这么大年龄的人了,谁知道这一走,是不是真就「走」了?

那从此以后,让他竑太子依靠何人啊?

可惜,听到是赵竑前来,史弥远直接躺在床上就没下来。

跟赵竑合作了一小把,史弥远就看出来了,这绝对是一个「草包」。

好高骛远、志大才疏,用在他身上,都算是高看他了。

这样的人,如果能将他扶上皇位,自己掌控起来,绝对是手拿把攥的。

现在的问题是,连自己的位置都已经被架空了,还怎么能够等到那一步?

看看官家赵扩的身体,再活十年八年应该没什么问题,自己呢?

见到了史弥远,却没能说上一句话,让赵竑很是郁闷,只能灰溜溜回去复旨。

又过了几天,当史弥远第三次上书,要求回乡静养的时候。

官家赵扩,直接在「大庆殿」的朝会上,当朝将史弥远的上书给读了出来。

为了充分显示对史弥远的尊重,官家赵扩都没用礼部或老太监来读,亲自将史弥远的上书读了出来。

抑扬顿挫的声音,生生感动了大殿上的满朝文武。

「官家,既然史相沉疴附体,您若一再强留,终非明君之道。」

「好在史相的原籍就在明州,官家如有疑难之处,快马旦夕可至,您又何必如此执着?」

「明白事理的,知道您是离不开史相,不明事理的,却要说君上薄情寡恩了......」

好嘛,还真有能在大殿上,跟得上赵扩节奏之人?

官家赵扩低头看了一眼,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关键时刻,能站出来捧场的,正是咱们燕王府的司马,礼部尚书程珌。

「哎,也罢,错非程卿所奏,朕差点就酿成了大错。」

「既然如此,就当朝准了史相的奏请,让太医院将最好的药材送过去十车。」

「史相既然休了长假,以朕看无人能胜任枢密院使一职,就暂时将枢密院的各种职能,拆分到六部吧。」

这是?

都说人走茶凉,这人

还没走呢,茶直接都没了?

史弥远回乡静养的愿望,终究还是达成了。

没有了史弥远的临安城,似乎也没造成什么影响。

乐照奏,舞照跳。

只是太子赵竑失去了「依靠」,反而更加的活跃,整日游走在各家臣属之间,却没能拉拢到几个人,反而成为众人的笑柄。

「官家,您看要不要阻止一下太子殿下的行为?」

福宁宫,御书房。

老太监捧着厚厚的一摞折子,桌上还摆放了一些,而官家赵扩手里,也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一份。

「阻止?为什么要阻止?让他闹腾吧,他又能闹腾出什么大动静?真能折腾出几个人来,倒也算是他为朝廷立了一功。」

「你看看这些折子,除了「皇城司」呈上来的,就是御史们风闻奏事的,太子殿下结党营私。」

「更离谱的是,他前脚刚刚去拉拢完人家,人家后脚就将「告密」的折子送到朕这里来了。」

「做人失败到这种地步,老货啊,你说当初朕怎么就选了一个这样的人作为储君呢?将来大宋江山,如果真交到这样的人手中,朕想想都后怕啊——」

老太监没说话,他之所以建议官家去阻止太子,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样的太子殿下,还整天想着,怎么去搬倒英明神武的七爷啊?

......

临安城里的风风雨雨,郭默只拿来当笑话看。

他一旦坚定了走这条路的心,即便是白手起家,都要在这个大争之世折腾一下,更何况已经稳步发展了五六年的时间。

赵汝述汇报完之后,天都已经黑了。

明日一早,将燕王府的事情简单安排停当,就准备动身前去长安城,为四月十五的长安春闱做准备。

他当然不可能孤身上路,光是燕王护卫军就带了五百人,还有科考、选人、培训等各个环节的官员助手,也带了几十人。

郭默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出人意料的是,李莫愁找了过来。

「那个......莫愁,这么晚了,你来此有什么事吗?」

单独面对李莫愁,郭默还是有些不习惯,何况现在已经到了晚上。

「我见你跟赵长史谈了半天,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就让厨房特意做了饭菜留着。」

李莫愁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食盒,从里边取出四个菜,还微微冒着热气。

又拿出两张胡饼,居然还有一小坛酒。

夜阑人静、美酒佳肴、孤男寡女......

郭默的脑袋有点儿大。

「哦,我不是很饿......不过饭菜看着不错,一定很好吃,你吃了吗?」

郭默本能的想拒绝,看到李莫愁瞬间变色的脸,赶忙又改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