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3 / 3)

作品:《穿成反派的病美人妹妹

鹿念笑弯了眼,“这个哥哥,新年好,谢谢你们愿意招待我。”

小屈红了脸,“哎,没什么谢的,你是秦哥带来的,当然要好好招待。”

鹿念侧目,“诶,他平时经常带人过来?”

小屈忙道,“那没有。”

其实是第一次。

秦祀掰开一双筷子,什么也没说。

火锅已经煮开了,明哥在往里面下菜,鹿念平时在陆家,根本没有机会接触火锅,此刻一下变成了个馋猫。

她眼巴巴的盯着锅,“这个看起来好吃,这个看起来,也好好吃啊!”

就这么自然而然的,结束了她的新年问候。

……

少年紧抿着薄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黄毛看他脸色,偷偷把自己凳子往旁边挪了一挪。

秦祀生气起来是很恐怖的,他怕被殃及。

第一个下的是牛肉。

这里没什么讲究,四个男人吃饭,自然是谁先下手抢到就是谁的。

可是现在多了个小姑娘,自然不一样,当然第一片煮好的要给鹿念。

她裹着他的衣服,坐在他身旁,兴高采烈的夹了第一筷子。

秦祀一直沉默,他本来话少,也不是很罕见的情况。

大家都习惯了,自然也不以为意。

他碗里却忽然多了一块牛肉。

鹿念拿到了第一筷子肉,动作极其自然的,把那这筷子牛肉放去了他碗里。

秦祀抬睫看她。

鹿念没有回头,已经兴致勃勃的和那三人抢起了第二筷子。

抢牛肉的间隙,她抽空扭头对他解释,“刚给你夹的时候,我筷子还是新开的,没用过的呢,可以放心吃!你应该吃辣的吧。”

她知道秦祀嫌弃她,或者是有洁癖还是什么的,从小就这样,她用过的筷子,肯定是断然不要了。

少年默不作声,吃掉了那块牛肉。

一顿火锅吃的非常尽兴,那三人都瞠目结舌。

黄毛惊呆,“看不出来。

小屈摇头,“看不出来。”

明哥感慨,“这真看不出来啊!”

这妹子看起来小小的一只,长得还是那种纤细苍白又精致的小仙女模样,胃口怎么这么大,饕餮一样,怎么吃都吃不饱的。

明哥咋舌,看来秦祀以后这养媳妇,估计光伙食费就得准备不少了。

鹿念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在长身体,也有可能是身体恢复期需要营养,或者现在心情太好,她也觉得自己可以吃下这么多过于神奇。

吃到一半。

黄毛拎了一瓶白干过来,“妹妹喝酒吗?”

鹿念刚吃下一筷子莴笋,“啊?”

少年似乎没看他们,正专心吃自己的,黄毛手里却忽然一空。

转眼间,那瓶子已经到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中,随后,他干净利落的把白干扔回了一旁箱子。

小屈&黄毛,“……”

小屈忙起身,“我有果酒,以前买的桃子酒,没啥度数,还挺甜的。”

明哥,“那就桃子酒,大过年的,喝那么多干嘛。”

鹿念还从没喝过酒,听小屈描述,似乎还挺好喝的,于是积极响应,“我要喝!”

秦祀抿了下唇,没再说什么。

于是顺利开瓶。

桃子酒是一种清澈的粉红色,冒着泡儿,散发着冷气,鹿念格外好好奇。

她拿起她那杯,浅浅喝了一口,轻轻抿着。

少女嫣红饱满的唇贴着杯缘,被果酒濡湿了一些,她伸出舌尖,轻轻舔了唇一下,试着酒的味道。

……

一旁的少年放下了筷子。

火锅热气十足,屋内还开了空调,他觉得燥,扯开领口,拿起自己那杯酒,一气喝下一大半。

心里的躁依旧半点没有平息的意思。

他沉默着,屋内欢歌笑语,那三人妙语连珠,女孩今晚格外开心,眼睛里像是盛了细碎的星子。

鹿念发现自己酒量是真的差,她喝了半杯,又吃了些捞上来的食物,脑子忽然就晕飘飘的了,还不小心咬了一筷子辣椒。

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解辣,再放了回去。

少年握着筷子的手僵住了。

……那是他的杯子。

鹿念的动作一气呵成,没留半点余地。

喝完后,她把杯子放回原处,没有任何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大家继续吃吃喝喝,氛围热烈到不行。

他手指有些僵硬,再也没有碰过那杯酒。

……

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

鹿念已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耷拉着,在一个这种深夜的没有牌子的路边店,睡得比在自家屋子里的大床上还要香甜和安心。

小屈和黄毛被赶去隔壁继续拼酒去了。

秦祀的外衣被披在了她身上,裹得严严实实。

“过了这个年。”明哥喝得有些醉意,“你就要成年了。”

也要高三了,马上要考大学。

他问,“准备走了?”

世界那么广阔,以秦祀的能力,他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混得很好,他应该有更美好宏大的未来。

从秦祀还是个衣衫褴褛的小鬼时,他第一次见到他,明哥就坚信,他以后会有大出息。

是注定会成为人上人的人中龙凤。

这么多年过去,他的想法越发坚定。

秦祀没说话。

屋内灯光昏暗,少年侧影越发显得清俊超凡,色泽浓淡对比,而他笔挺的眉骨,狭长的眼和薄薄的唇,却让这张脸浮出了一丝锋锐的冷意。

明哥知道他的意思,他微叹了一口,朝着熟睡的女孩努了努嘴,低声说,“舍不得离开?”

“啧,睡着了。”明哥无奈,“别那样看着我,我干什么的,开酒吧的,真喝醉假喝醉我看不出?”

秦祀淡淡道,“和她没关。”

明哥,“是是是……没关。”

只要人家一句话,一个电话,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她祈求一下,他就什么都会去办。

何为死心塌地,卑微到了尘土里。

却也高傲到了极致,收敛得从不叫人看出半分。

“你自己看着办吧。”明哥说,“男人的选择啊,不后悔就行了,得失自己心里都有杆秤。”

“我去收拾下。”明哥摇摇晃晃站起来,端起盘子,往厨房走去。

秦祀缓缓收回视线,一旁的女孩睡得很香。

桌上有些凌乱,杯盘狼藉。

他看了她的侧脸一会儿,挪开了视线。

那杯没有喝完的果酒,依旧放在远处。

良久。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伸过,缓缓端起了那杯果酒。

女孩唇触碰过的地方。

色泽浅淡的薄唇,安静的碰上了那处,

如献祭一般,紧紧贴合着那处,缓缓抿入清凉的酒液。

秦祀酒量很好,他喝过很多次酒,各种各样,昂贵的便宜的,有烈如火直烧喉咙的,也有后劲十足叫人几日宿醉的。

而这普普通通的果酒,度数低得几乎可以不计,不浓烈也不芳醇。

他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