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尘听得心里又震撼又疼痛，眸色变得又深又沉，恨不能立即把她拥进怀里，但他忍住了这股冲动。

他抬脚，朝她走去，滚烫的胸膛抵在她手中的剑尖，俊美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

刹那间，寒风，暴雪，都淡去。

只有他的笑容，映在纪梵音的眼里。

除了他，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了。

她听见，他深情款款的对她说。

“如此残忍的事，你做得到，这很好，我却不忍心让你经受这种事情。”

纪梵音双眸一震，万分诧异。

这假象……

也太逼真了吧。

又见他灼热的目光凝在她的脸上，仿佛没有看见她的利剑，竟往前跨出一大步。

纪梵音瞬间慌了，立即挪开利剑：

“你……”

她话音一止，呆滞的愣住。

水清尘的大手扣在她的腰侧，却没有伤她，而是……把她扯进怀里了？！

纪梵音被实实在在的惊着了。

五年不见，戮黎是经历了什么？向来走残酷路线的她，竟然能在幻境里塑造出这么逼真、这么温柔的假象？

逼真到……她都要分不清楚真假了。

纪梵音从他怀里仰起头，对上水清尘温暖的笑眸时，她听见自己抽了口冷气的声音。

太……

太真了吧？！

这可怎么下手。

完全下不去手了啊！！

水清尘温暖的大手落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拍了两下：

“有一个办法，可以分辨真假。”

在她呆滞的目光中，水清尘握住她的手，慢慢的按在他的胸膛。

她感觉到了他的心脏在跳动，以及他滚烫的体温。

纪梵音暗暗咬住牙龈，这一刻无比的感慨——戮黎的幻术已经精进到这么吓人的地步。

她声音有些颤，问道：

“什么办法？”

水清尘微微一笑，把她的掌心按在他的心口，柔声说道：

“剖心。”

纪梵音心口一震，连番受到惊吓：

“什么？！”

水清尘笑得越发温柔了，一字一顿的说道：

“如果我是真的，你会发现，我心中的妄想，是你。

如果我是假的，你该发现，就算是假象，这颗心也装满了你。”

纪梵音的脸变得有些红。

尘尘果然是尘尘……

连假的，都能说出最能打动她的话。

纪梵音有些崩溃，额头重重的撞上他的胸膛，含糊不清的嘟囔：

“我错了……比糟糕更糟糕的不止是要伤害你，而是，连假象都这么令我心动，这怎么下得去手呦……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