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华仙子微微歪头，笑意有些伤感，「嗯？」

「这个地方待了三千年，不厌倦么？」

「习惯啦，更何况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可是你还能重新轮回转世，总不至于彻底身死道消。」

「那到时候的我肯定不再认识你了。」

「有意义？」

「有，既然不再是我，那我宁愿不要！」

沈玉静静望着她，眼神中破天荒有着一抹怒意隐隐浮现。

凌华仙子视若无睹，望着远方，呢喃道：「当年那头九尾狐与我，分明她的性子更加勇敢，更加果断，而我恰恰与她相反。」

沈玉没有说话。

凌华仙子继续说道：「但她曾经私底下与我说过，大道之路上能够与你同行片刻，便已经是很好的事情，她当时还嘲笑我，就算结为道侣，顶多是多了一点床第之事，太玄就是一个木头！所以我一个天生精通此事的狐媚子都觉得无所谓，你一个堂堂瑶池仙女却还念念不忘？羞与不羞？」

沈玉脑海中浮现那只狐狸说话时的语气。以及故意气弄凌华的神态，也是嘴角微微翘起。

凌华仙子接着笑道：「但是我就是觉得不甘心，想着要多一点，更多一点，哪怕是到了现在也是如此。」

沈玉沉默了会，从怀中缓缓掏出一个青色的光球，圆形光球之中有着一个宛如婴儿般的躯体，脸色稚嫩，正在沉睡。

沈玉说道：「这是梦魇的神魂幼灵，我准备带它离开。」

凌华望着沈玉，轻声说道：「你就那么想

让我转世么？」

沈玉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但是他这次却主动选择将梦魇带走，自然是为了其他的原因。

「有这个理由，但并不完全是。」

沈玉缓缓说道：「我曾经想过，天生不死不灭的存在或许从来就不适合封印，因为任何事物都有着对于这个世界开始的认知，所以我现在想学着教会它一些事情。」

凌华仙子若有所思。

沈玉露出一丝笑容，轻轻揉了揉凌华的脑袋，说道：「听话，等到你再次出现，我会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