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兵临城下,生死战(三)(2 / 2)

作品:《我每天出门看黄历

“善哉。”黑衣和尚走到满地的尸体之间,单手竖掌,一脸虔诚地道:“死的人不够多,老衲不好超度的。”

接着,他看向了仍在试图洞穿佛门法印的承影剑,抬起手,竖起指决,一道黑芒打在了承影剑上!

剑身颤抖了一下,墙垛上的牧歌顿时也脸色煞白了一下。

秦泽立时施展诡术,阻隔住了那一道黑芒,嘴上提醒牧歌:“事不可为了。”

牧歌咬咬牙,只能不甘不愿的收回了承影剑,沉声道:“这和尚的佛法中,蕴含着诡道之力!”

“佛法和诡道先天就是克制,如今,天下间能将这两大学派修行有成的寥寥无几。”碧秀师太打量着黑衣和尚,道:“他应该是鬼佛一脉的!”

“本朝年间,居然还有鬼佛传人,长生教藏得真够深的。”秦泽喃喃道。

鬼佛,也曾是诸子千家中的一个学派,很冷门也很邪门的一种。

据说起源于东海上一个早已被海洋吞没的岛国。

那个岛国上的人一直很崇尚鬼文化。

随着海平面的不断上升,岛国最后的土壤也被淹没,岛国上的许多遗民都迁徙到大陆上,也将鬼文化带了过来。

这之后,鬼文化被大陆上的许多学派影响,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诡道和佛门,按理说这两大学派是相生相克的关系,但在鬼文化的体系下,这两大学派居然发生了融合,直到自成一系,也就是鬼佛学派。

根据这个学派的观点,鬼即是佛,佛即是鬼。

而天道不仁、神佛无情,根本庇佑不了人族。

有鉴于此,不如直接供奉鬼,久而久之,鬼就替代了神佛的地位!

更简单的说,诡道者对鬼魂的态度是利用或者合作,但鬼佛学派的修行者,是拿鬼当神佛一样去敬畏!

大景一统天下后,天元皇帝一纸诏书,封杀诡道的同时,顺带也把鬼佛学派给灭了,本就是偏门小学派,时至今日,鬼佛修行者近乎绝灭。

此刻,那位被称作秀念的胖和尚,仰起脸,面朝着城墙之上,目光掠过去,望着满城头的兵将:“这么多的人,若是都死了,超度他们想必是一件极大的功德。”….“只要能破城,城内还有更大的功德等着你呢,没准你能成为鬼佛一脉第一个成圣的。”云信将奄奄一息的白袍术士交给一个兵将送去后方抢救,用手里的长刀戳了戳染血的土壤,道:“但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再拖下去,等到义父亲自出手,咱们的功德和功劳都得没了。”

“那便杀吧!”秀念和尚轻轻一笑,口念佛号。

在两人的周围,叛军继续浩浩荡荡的往城门冲杀。

这两个叛军的将领也没再身先士卒。

云信继续挥舞长刀,向城门挥出一道道锋芒之气,在门上相继留下一道道印痕。

而秀念和尚则以法印结界给云信护法,抵御住秦泽、牧歌等人的远程攻击。

战局陷入了胶着的态势。

但显而易见的是,云州城已经渐渐落入下风,除了城墙上的那些修行者,守军甚至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

战火汹汹,从黄昏到夜深,血腥味越发浓重,城墙下的尸体也越堆越多,而主城门已是摇摇欲倒了。

这还不止,除了主城门遭受疯狂攻击,之前几天跟守军交战的那两支叛军也正冲击着侧门和后门。

“这么下去,城破人亡!”

叛军中的某个将领望着及及可危的云州城,神情竟是忧心忡忡。

他就是身在叛军心在景的天地会头目之一,正在卧底中的陈旦陈清北。

对了,如今他在叛军中卧底,化名叫陈蓝翔,这是余闲跟他商议卧底计划时,赠予他的假名。

通过杰出的表现,以及略微展现的学识,陈清北迅速得到了提拔,成了一个千人队伍的统领。八1中文网

这几日,他指挥着叛军进攻云州城,内心一直焦虑不安。

有一个夜晚,他很想直接在叛军的营帐里召唤风雨雷电。

但他还是强忍住了。

他想起了余闲传讯时的叮嘱。

长生教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奏效后,会先派遣先锋军袭扰云州主城,一方面摸清楚虚实,一方面消耗守军力量。

等到生死战的时候,叛军的核心部队才会出现!

“想平定叛乱,必须得消灭这支主力军!”

这是余闲的战略思想。

陈清北反复琢磨,也是深以为然。

于是他一直在等,等待长生教的主力叛军出现。

但偏偏他这一支部队被分派去了进攻侧门,根本无法靠近主力军,更别说找到长生教的首领了!

“不行了!不能再干等着了!”

陈清北当机立断。

但也不能直接离开,否则周围的叛军第一个就不答应。

陈清北往城墙上扫视过去,突然发现了典正和典非两兄弟。

沉吟片刻,计上心来。

“朝廷鹰犬!纳命来!”

陈清北纵马杀到了城下,挥舞着剑锋朝城墙上骂骂咧咧,却始终不动手。

典正发现了这傻货,正要拉弓射击,突然看清了这叛军将领的脸。

虽然陈清北不在桃花书院,但加入北斗司后,两人也见了许多面。

对于陈清北的卧底行动,典正也是知道的。

察觉到陈清北在跟自己眨眼睛,典正大约明白了什么,于是稍微一歪箭头,射中了陈清北胯下的马。

马发出一阵唏律惨叫,将陈清北摔在了地上。

“哎呀!我的腿!快来救我!”

陈清北顺手从旁边的尸体上蘸了一把血,摸在自己的裤裆上,兀自疾声大呼。

几个叛军闻讯,立刻冒险救起陈清北,抬着人往后面撤退。

其中一个叛匪看了眼陈清北的裤裆处,喊道:“头,你不是说腿伤了吗?”

“蠢货!这也是男人的腿,还是最关键的腿!”

另一个叛匪训斥道,然后义正词严的跟陈清北说道:“头,你无儿无女,现在又伤了那位置,怕是……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给你养老!行吗?干爹!”

“……”

陈清北莫名感受到了一种朴实无华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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