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赶紧派人出去打听。

……

张将军打听的时候，张尚书已经赶着马车带着一群娃出发了，一路上，娃娃们都相当的听话，一点没吵闹，安静地啃着果子。

阿宝觉得自己是胖大姐，就安静地坐在最前面。

约莫一刻钟，到了地方，已经有人在接张尚书了，张尚书带着孩子们从后院绕了进去，一路上了三楼，都没有被人看见。

领路的是个老嬷嬷，她很尊敬的朝着张尚书问道：“大人，您今天来，是想挑几个听话的小奴才回家吗？今天又来了两批，昨个儿还送去了宫里一批呢。”

“今日就是来瞧瞧，这些你先拿着。”张尚书很是利索的掏了一个小金锭递给了那老嬷嬷。

梁康跟在后面瞧着，在他印象里，张爷爷一直是个只会看书的人，没想到，他刚才给金锭的动作熟练地跟自家娘一样。

他娘打点关系的时候，就是这么熟练。

总之，老嬷嬷最后就带着一群娃到了三楼一个视野极好的地方。

阿宝好奇的朝着外面瞅了去，然后就透过一道回廊看见了楼下大厅里站着的一群孩子。

大概有七八十个那么多，全都衣衫褴褛，有个拿着鞭子的年轻男人站在原地，朝着这群小男孩儿说道：“都别想着跑，你们爹娘都把你们给卖到了这里，好好训练，过段时间送你们去府里当小厮，要是幸运的，还能被挑中送去宫里当小太监。下面我开始点名：奴一、奴二、奴三……”

他们甚至都没有名字，用奴一奴二奴三这些代号来代称。

阿宝眼睛瞪得老大，其他几个孩子也是这样。

“这些孩子都是被爹娘卖进来的，爹娘用孩子换银钱，除却奴一奴二这些名字，他们原本就没有名字，所以阿宝，爹娘给你用心取的名字，已经是极好的了。”张尚书看向阿宝。

阿宝重重的点了点小脑袋。

“你们这几个孩子，已经是很幸福的了，所以，切记要好好读书，好好学功课，以后让这种卖子求钱的事情少发生，他们之所以卖孩子，就是没有钱，有的是因为吃喝嫖赌，可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真的穷的过不下去了，才出此下策。”张尚书语重心长的说道。

“读书的意义，除却让自己更加明智，还有更深层的意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梁康想了想，说道：“我以后要当个有良心的商人！会读书的商人。”

大鸭二鸭也在嗫嚅，但都没说出话来，因为他们还没想好以后要做什么。

“好了，回家吧。”见今天的目的已经达成，张尚书就带着娃娃们返程了，隔着一道墙，两拨孩子的命运却如此不同……

不出意外，直到这群孩子生老病死，他们的命运轨迹都会是天壤之别。除非……除非是有人能像当年的赵恒和王瑾一样……

张尚书没告诉孩子们的是：当年，赵恒和王瑾的处境比今日的这群孩子们还要艰难一百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