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开口,却被一声满是嘲讽的轻笑打断:“真是难得,以往朕用尽手段逼迫,你都不会说出这种话来......遭逢大变,谢姑娘果然是不一样了......”

殷稷慢慢转过身去,再次垂眼看向了谢蕴,眼底却没有一丝柔软,“更无所不用其极了......为了让朕听你的话,你还真是什么都豁得出去啊。”

谢蕴仿佛被他的神情刺痛了,难堪地闭上了眼睛:“我只是想救你......”

“你凭什么?!”殷稷咬牙道,他脸色瞬间紧绷,仿佛回忆起了极难堪的过往,神情似笑还哭,“你欠了我那么多,现在想一条命就抵了是吗?”

心脏尖锐地刺痛起来,他抬手摁住胸口,明明并不觉得愤怒和难过,有的只是悲凉和可笑而已,可仍旧疼得厉害。

谢蕴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他,可却从没有考虑过他的心情,这个女人只是不想欠他的而已。

疼痛越发剧烈,他不得不收敛心神,强迫自己冷静。

他不能死于这可笑的旧伤,更不能因为谢蕴出事,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妥当。

他背转过身去不敢再看谢蕴,一下一下深呼吸,等那尖锐的痛楚缓解下来他才再次开口,声音冷硬:“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谢蕴,朕绝对不会让你如愿,这笔债没有人会和你讨,但如果你真的这么有良心,那就背负一辈子吧。”

他再没回头看一眼,抬脚就出了门,满心都是懊恼,他今天不该来,更不应该对谢蕴心软,他发誓,这是最后一次,绝对是最后一次!

钟白匆匆追上来,手里还端着刚才被殷稷塞进手里的汤碗,眼看着两人又吵得不可开交,他有些无措,不知道该不该劝。

殷稷抬手将那碗汤打翻,在刺耳的碎裂声里他摁住了心口:“调几个太医过来,告诉他们,谢蕴要是出了事,朕拿他们是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