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菀自己的语气之中难免多出了几分迟疑。

“那菀儿对我的了解有多少？”

“嗯……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吧？咱俩谁跟谁啊？”

唯有在这个问题上，药菀的回答多出了几分底气。

只是她却不知道，这份底气却让萧炎更加得难以判断了。

“……这样啊，想想也是。”

萧炎不禁轻轻点了点头，也的确是察觉到了菀儿的表情之中似乎暗藏着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不过他也并不打算揭穿。

秘密不是二人之间的隔阂，而是包装着礼物的礼盒，在自己看到盒子的时候，盒子里面是什么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而这个时候，药菀也是难免有些懊恼，两人对于彼此的了解实在是太多太深了，以至于她的表情变化在萧炎眼中无所遁形，而萧炎的眉目转变在药菀的面前也是一个样。

她知道萧炎没生自己的气，可正是因为这样，才心中藏着秘密的她坐立难安。

在药菀看来，感情自然是相互平等的。

心中纠结了小一会儿，药菀终是幽幽叹息了一声。

“……那个，萧炎。”

“嗯？菀儿只管说，我听着呢。”

“那个……我要是说，我其实一直有个秘密没跟你说，你会生气吗？”

药菀难免迟疑又扭捏，那美眸闪躲的模样难免叫人有些好笑。

“不会啊。”

“……你不用为了照顾我的感受骗我的……”

“那要不要菀儿看着我的眼睛来验证一下我的准确性？”

萧炎直勾勾地望着药菀，她如今哪里还有这份底气，连忙摇了摇螓首，说道：“好啦——我相信你就是了……”

“我的好菀儿……”

看着如今的药菀，萧炎实在是食指大动，却也依旧压制住了心中一时冲动，说道：“谁都会有秘密的，所以菀儿会有秘密，我当然不会生气，何况菀儿甚至都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了……我还有什么可生气的？我像是那么粗暴的人吗？”

“……我觉得我自己不够坦诚……”

药菀只觉得自己别扭死了，但是心中扭捏了许久，却终是压抑不住心中的纠结，那呢喃的轻叹声仿佛只有自己才能听见，却是不禁逗笑了萧炎。

“不够坦诚吗？我倒是觉得我们之间挺坦诚的。”

萧炎压抑着那隐晦笑意的回答却让药菀稍稍出神，方才回过味来，俏颜之上飞起一片也不知羞涩与恼怒哪边更多的红霞来，哪里还能不明白这色痞的意思？

“——我真是服了你了！”

药菀炸毛了。

“我跟你好好说正事，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萧炎倒是很想实话实说，明明这段时间是菀儿更加起劲才对，上次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他还没说什么呢，就把他堵门口给咬了，这种经历，萧炎自己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总觉得自从上次天墓之行过后，菀儿就变得好奇怪……就像是什么奇怪的开关被打开了一样……

而纳兰回来之后的种种更是催化与加剧了这种过程。

上次纳兰刚回来那一阵不就是。

只不过萧炎除了了解菀儿的性子之外，也更是清楚有的时候在女人面前可说不得真话，否则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不过也不等萧炎作何解释，药菀便是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小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过说起来，我也有责任……”

药菀的语气之中难免透出一丝淡淡的窘迫，她又不是那种喜欢推卸责任的人，会生气完全就是经不住萧炎这么逗而已，自己这段时间的确可能有那么一点点奇怪的……

额……算了……

但是这也没办法吧？这不完全就是正常人会有的生理反应……自己会有倒是也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就……就是稍微……稍微晚来了那么一点点而已……也没什么奇怪的，是吧？

药菀努力地为自己寻找着开脱的理由与借口，只是苍白得连同自己都难以信服就是了。

萧炎还在静静等待着药菀的回答，心中一种淡淡的捉弄的恶趣味随之浮上心头，每次看见菀儿这副表情真是太有意思了。

只是他这过于直白的眼神自然成为了压断药菀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好，好了！去修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