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见这个賎人又是此番做派,只觉得心中怒气如波涛汹涌,若不是儿媳此时紧紧的拉着她,她非得冲出去扇她一记耳光不可,问问她到底是谁抢她的儿子,还是她自己生下来不养!

谢清宴却是转身看向了秦氏,目光平静,瞳仁黝黑清亮。

“若是我没有记错,十年前,你不是这么说的。”

谢清宴的话音一落,秦氏哭泣声戛然而止,眼神中闪过慌乱之色,似乎想要阻止谢清宴继续说,萎坐在地上想要去抱谢清宴的腿,只是谢清宴转身面向众人,秦氏扑了个空。

只见谢清宴望着众人,眉目间一派清朗,毫无怯懦卑微之色。

“这本是家事,既然今日有人借着谢家宴客,闹到了诸位的面前,便也只能让诸位夫人们见笑了,也以此做个见证,让不才解一解小妹方才口中的公道二字。”

谢家是刚入京的,且商户出身,众夫人也未见过这位摄政王的新臣,此时见他这般清举逸群,朗朗如明月,心中已然有了评价。

“谢某是八岁时知晓自己身世,八岁之前,养于母亲身前,与两位兄长和弟弟们都一般待遇。母亲为人直爽,操持家务,教养我们兄妹六人。

孩子多了,闹腾的狠了,母亲脾气自然不大好,棒棍加身也是有的,不单我一人,便是大哥二哥,自小也没少受责打,尤其是我四弟,乃母亲亲生,三日一小棍,五日一打棍,我们兄弟五人也好好的长大成人,懂礼仪,知进退。”

在场的大多养过孩子,尤其孩子多的时候闹淘气,又几个母亲不动手打的?

谢夫人没有纵容溺着这个外室子,可见品性高贵。

“可彼时我年幼不懂事,忽然从一些老仆口中得知身世,对于母亲的教导尝尝心中有怨,想着会不会因为我非亲生,母亲才责怪于我?

心中生了怨怼,便想着去寻生母,在有了异心的老仆引导下,我找到了那时被父亲养在别苑的生母。”

说着,谢清宴回身看了一眼忘了哭泣和柔弱的秦氏,转回身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