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后悔做这个决定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阮星眠见他不走,脸色还不太好看,有些担心。

虽然他现在进步明显,但还不至于能独立行走。

傅斯砚轻轻摇头,“没事,走吧。”

阮星眠以为他的腿还会有点不好控制,会走得很慢,但出乎她的意料,傅斯砚的每一次落脚都很稳。

林杨则在傅斯砚身后小心跟着,以防有任何情况他都能第一时间护着傅斯砚。

仅仅十步的距离,傅斯砚却走得颇为煎熬。

煎熬的不是走路这件事,而是腹部那处无处释放,越积越重的躁意。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他一边掩饰自己的身份变化,一边急着坐下,险些让自己摔下去。

幸好林杨反应快,拉住他,并拿起放在轮椅后方的毯子盖住了傅斯砚的腿,这才让傅斯砚镇定下来。

“你……怎么了?”阮星眠还没看过这样的他,有些不解,“如果有不舒服,不能瞒着我。”

傅斯砚自然不能说,憋了一下才道:“我想去卫生间。”

阮星眠闻言,这才恍然。

难怪从刚才下车起他就有些别扭,原来是生理需求在作祟。

“好,那你快去,我在你的卧室等你。”

傅斯砚匆匆点头,示意林杨推自己去卫生间。

“四小姐,您来了,这么晚您应该没吃东西吧?我让厨房给您煮点云吞?”

管家龙伯从厨房出来,见阮星眠在客厅站着,赶紧走了过来。

最近少爷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整个人也容光焕发,多亏了她。

“好,谢谢龙伯。”阮星眠其实不怎么饿,但看龙伯兴致满满不好拒绝便答应了。

“好,那我这就去准备。”龙伯说着快步去了厨房。

阮星眠正要上楼,却突然听到龙伯跟厨房的阿姨在聊今天的新闻,还提到了医闹。

“龙伯,现在有些人的心真坏!明明是自己的孩子,被挖走了肝和肾,竟然追都不追究拿了钱就走!可怜了孩子的母亲,痛失孩子后还没办法给孩子留个全尸,真是太惨了!”

“是啊,母亲确实很可怜,可她也不该起诉医院,是孩子的父亲带人把孩子接走的,出现这种事跟医院方有什么关系?”

阮星眠一直都对挖走器官这件事很敏感,当即折返去了厨房。

“龙伯,你们在说什么医闹?”

龙伯觉得自己解释不清楚,赶紧将今天的报纸翻出来让她看,“就是这个。”

阮星眠翻开报纸,一眼就认出首页上那个哭得肝肠寸断的母亲就是昨天她在医院遇到的那个病人家属,她的孩子不是当时就去世了吗?怎么会被人挖走内脏?

而且人一旦死亡超过15分钟,器官就都没用了。

她越看越觉得可疑,便让姜堰去调查这件事。

发出消息后,她又补充一句。

【暗中调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在查这件事。】

【这个新闻我知道,把傅家都牵扯进去了,傅家那边也要瞒着?】

【对。】

阮星眠没打算现在告诉傅斯砚自己的过去,那些东西太沉重了。

【好,我这就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