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将手里的东西双手递到温何面前。“温何同学,这是膏药。”“很不好意思我今天撞了你!”鹿知之微低着头,做出一副道歉的模样,可是眼睛却偷偷的打量着温何。她看到,温何脸上的疑惑已经慢慢变淡,一丝嫌弃浮现在脸上。他没有接自己手里的袋子,反问道。“这么晚了你不回家,跟着我就是为了给我送这个?”看来,他还是没有相信。鹿知之抬头,眼里满是无辜。“是的,我是真的觉得很抱歉。”温何试探着接过那装着膏药的纸袋,鹿知之适时的换上欣喜的表情。仿佛温何接过了纸袋,像是对她莫大的恩典一样。鹿知之能看到,自己做出这幅表情后,温何眼里的疑惑慢慢的消失。他打开纸袋看了一眼,然后又合上。“谢谢你的膏药,我其实没什么事了。”鹿知之更加欣喜。“没事就好,要不然我会愧疚的睡不着觉。”“从小我妈妈就告诉我,不要亏欠别人,现在她过世了,我一定要做到,否则以后没脸见他。”温何的眉毛微挑,眼里闪过精光。“你妈妈她……”鹿知之低头抿唇。“你记性太不好了,我上次跟你说过的,我爸爸妈妈都不在了,我是靠着资助……”温何表情惊喜。“都不在了?你家就剩下你一个人了?”鹿知之点头。“是的。”温何眼睛转了几圈,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神秘的笑。鹿知之长舒一口气,像是卸下了重担。“温何同学,那你回家吧,我也得回去了。”“今天的英语考试我分数不是很理想,想早点回去看书。”“集团资助我是为了让我考出好成绩的,如果我的成绩再跟不上,也没脸在学校读了。”“可是我还想努力一下,不想再回老家务农,我自己一个人,太孤单了。”她边说话,边观察着温何。他从若有所思,到欣喜,然后是狂喜。温何轻轻的按住自己胸口的地方,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激动。无父无母,如果学习不好就要退学会老家种地!温何压制不住嘴角的微笑。看来老天对他也不是那么差。走了一个,又来一个。他看着面前女孩对自己痴迷的目光,想抬手摸摸她的头,又怕自己的唐突吓到这颗新的”摇钱树”。故作镇定的清了清嗓子。“我家……我家不住这里,我是觉得有人跟着我,所以才躲进来的。”鹿知之吃惊的看着他,然后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温何撩了眼前的头发,动了动僵直的脖子。“走吧,我送你回家,已经很晚了,你自己回家不安全。”鹿知之当然是一脸欣喜的同意。夜幕下,两个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他们一路说笑着到了鹿知之家楼下。鹿知之跑上楼拿了手机跟温何交换了手机号,心满意足地上了楼。她站在窗子旁,看着温何的身影消失在这片老旧的小区里。然后在社交软件上打出几个字。【谢谢你送我回家。】温何没有给他回消息,鹿知之也没再发。等待猎物上钩,最忌讳的就是着急。如果太着急,被猎物察觉到危险的气息,那猎物很可能会逃跑。鹿知之整理了一下作业,依次拍成照片,给顾言洲发了过去。几分钟后,鹿知之就收到了顾言洲打来的视频。鹿知之接了视频,疑惑问道。“你不是要给我做试卷么,怎么有时间给我打视频。”顾言洲将摄像头翻转。鹿知之看到了对面正坐着两个人。她忍不住笑出声。“陆召?重九?”“你们两个……拿着笔……”陆召狠狠地抓了两把头发。“顾言洲,你也太丧心病狂了!”“我一个藤校毕业的硕士,你让我做高中试卷,你良心大大的坏啊!”重九皱着眉头,瓮声瓮气。“五爷,我……我这……这太难为了我,我可能会做错很多题。”顾言洲声音里一派的无所谓。“你们赶快写,别影响知之休息。”摄像头反转过来,依然是顾言洲那张漂亮到极致的脸。在镜头的柔光下,光影打在他脸上,让他的脸棱角分明。脸颊像是用画笔精心描绘过的一样,线条流畅又精致。画面正在移动,从暖色灯光下,变成了冷白色的灯光。他皮肤的颜色随着灯光变换,又变成了冷白皮。配着黑色西装和领带,俊美得让人想起电影里,中世纪的吸血鬼伯爵,矜贵又迷人。鹿知之甩掉了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你怎么还在公司没回家啊。”顾言洲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有个跨国会议,有时差,我在等对面起床。”鹿知之浅笑。“我看电视剧里,都是根据总裁的时间来的。”“总裁白天上班,国外的人就要大半夜起来开会。”顾言洲挑眉毛。“我是个体贴员工的老板,只会在工作时间工作。”鹿知之伸出一个大拇指对着摄像头。“你是一个好老板!”她话音刚落,便听到陆召撕心裂肺的喊声。“好个屁!”鹿知之想起自己要说的话,急忙转移了话题。“我今天又去把自己当诱饵去引诱温何上钩了。”“昨天他心不在焉,根本没听到我讲什么,今天他一听到我父母双亡,眼睛都亮了。”“他跟我说了很多话,还主动送我回家,我们俩还交换了联系方式呢。”顾言洲却没有像鹿知之那样轻松。“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注意安全。”鹿知之安抚着顾言洲。“我会暂时先取得他的信任,然后拖一段时间。”“等他着急了,露出马脚,我们才能将他一击即溃。”“击溃他不是目的,目的是找出幕后操纵的人。”鹿知之压下心底的那股悸动。“顾言洲,我总觉得温何像一个深坑。”“他和常熙不是单纯的感情纠葛,我总觉得,像是金钱纠葛!”“虽然我没有什么证据,但是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鹿知之突然想到。“顾言洲,你能不能查到温何的财产情况和他的消费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