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布阵的人算好了一切,却没有算到她还能醒着。

鹿知之感觉意识模糊,为了保持清醒,她狠狠地咬了自己的舌尖。

剧痛让她的理智占据上风,她终于清明了一些,她必须冷静下来,找到破阵之法。

鹿知之回忆着师父交给她的一些破阵法门。

但凡是阵,必有生门和死门。

只要挪动到生门的方向,这火就烧不到她。

阵法以符箓造就,生门的符文与死门不同。

但这些符箓都绑在绳子上,根本看不出画的是什么。

到底哪个方位才是生门呢?

眼前的顾言洲再一次挣扎着站了起来。

深灰色的西装沾上了很多灰尘,领带的扣子也松散开来。

他用左手狠狠地将领带拽下来扔到一边,满屋子找着什么。

鹿知之怕她再做出什么傻事,急忙喊道。

“顾言洲,你在干什么?”

顾言洲从角落里找出一个木制的小板凳,抬手便往那几个装着酒精的碗砸过去。

“我不管这是什么阵,既然闯不进去,那我就砸了这些东西!”

鹿知之用力地往前蠕动了一下。

“顾言洲,这是斜阵,你别白费力气了。”

“引线已经点燃,你就算砸了那几碗酒,也无济于事。”

顾言洲双眼通红。

“难道我要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人被这什么阵法烧死吗?”

他能动的右手用力地挥起木质板凳,向酒碗砸过去。

眼见火已经烧过两道符纸,很快就要烧到鹿知之身下的木屑。

鹿知之终于找到了生门!

那符纸上符文更繁复一些,所以比别的符纸颜色更红一些。

鹿知之拼命地爬向那个生门。

果然,随着她的蠕动,那个方向的火焰弱了下去。

“知之!”

鹿知之觉得额头上的汗已经滴落到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