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却仍软得站不稳,“我、我哪来的主意,我又哪救得了伯爷?”

“我连该去找谁都不知道啊……不行,我一个妇道人家真拿不了主意。”

“快去请几位老爷来,再把爷儿们都请来,大家一起商量,尽快拿出个主意来。”

“我、我心里都明白了,所以现在不气他恨他了。只要他能平安回来,他再收几个小妖精我都认了……”

可惜丫头婆子们各房去请了一圈回来。

不但没带回任何人,反而带来了更坏的消息,“几位夫人都正带人收拾箱笼,还打发了人出去收拾陪嫁宅子。”

“几位老爷也说、说要分家,还说树大分枝,一大家子早该各过各的日子了……就不来向夫人辞行了。”

显然,都怕寿山伯会连累了自家。

现在赶紧分家搬出去,就算到头来多少还是会被连累,至少也能将损失减小到最低。

把廖氏气得直哭,“一个个没良心的东西,这些年可全靠伯爷和我们长房养着他们。”

“我们住得都快挤死了,我也一年到头都添不了两次新衣裳新首饰,仍死赖着不肯分家搬走。”

“每次他们嫁女儿娶媳妇时,我也是出钱出力,拼了命的周全。”

“轮到我的宝儿时,却一个个的都装死。现在更是、更是无情无义到这个地步。”

“等侯爷回来后,看饶得了他们哪一个。往后也休想再沾我们的光,休想再说是寿山伯府的人!”

却无可奈何。

想来想去,唯一能求的,好像也就只有孟少恒,只有叶定宜了。

好歹孟少恒也是金吾卫的,经常都能出入皇宫,说不定就有门路呢?

叶定宜更是才救了净尘师太,只要她去求净尘师太,只要净尘师太肯说句话。

天大的事都能立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何况此番算什么天大的事,自家管家买田又不是没给钱,那书生也不是当场死的。

是回去后过了段时间才死的,那凭什么说就跟他们寿山伯府有关呢?

廖氏遂忙收拾一番,带着文妈妈,坐车赶去了永宁侯府。

叶定宜一听说廖氏来了,用脚指头猜,也知道她是因何而来。

一边扯唇哂笑,一边吩咐青书,“请伯夫人到花厅吧,说我很快就到。”

然后略微整理了一下衣妆,也去了花厅。

就见廖氏已经在花厅等着了,一见她就忙道:“大姑奶奶,怎么不见宝儿……你妹妹?”

“她这些天,都还好吧?你好歹也是她亲姐姐,可千万要多照顾她才是。”

叶定宜扯唇,“我妹妹?伯夫人说的,难不成是我房里的宝姨娘?”

“她都是我房里的姨娘了,伯夫人觉得,还有资格跟我姐妹相称吗?”

“难不成,你跟寿山伯的姬妾都是姐妹相称?”

顿了一下,“不过宝姨娘这几天还是挺好的,因为我们家太夫人喜欢她你也知道。”

“所以我就让她代我去太夫人跟前儿尽孝了,你不用担心。直接说正事儿,我时间有限。”

廖氏虽然担心女儿,到底没忘了这趟来的正事。

遂先打住,说起真正的来意来,“那个……大姑奶奶应该还不知道吧?”

“你父亲他、他忽然就被官兵带走了,你叔叔婶婶们还落井下石,趁机都要搬出去。”

“我想来想去,也只能来求大姑奶奶和大姑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