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华没有吭声。

周山眯着眼睛走到墙边，将所有灯光点亮。

“啊……太刺眼了，关上！”床上的周华发出一声呓语，抬起手臂挡住眼睛。

周山径直走到周华身边，扣住他的手腕，慢慢扯动。

“别……别……”周华痛苦万分。

但终究被周山将手臂移开。

此时的周华，面色苍白、双眼无神、头发凌乱，两腮凹陷，胡子拉碴……就像是一个只剩半条命的瘾君子。

周华左臂的袖子空空荡荡，只剩一条右臂，他的精气神也被抽空了一大半。

视线挪动到周山脸上，周华无神的双眼慢慢有了焦点。

他干裂的嘴唇张了张，喉间发出类似野兽般的呜咽：“呃……哥！”

周山坐在床边，抓住弟弟的右手：“哥在这里，你放心，这个仇我替你报！”

周华迟疑了三秒，“哇”一声嚎啕大哭。

一旁的周父周梦山直接虚脱，贴着墙滑落在地。

周华总算哭出来了。

之前他不言不语，每天几乎不吃饭，仿佛丧失了生存的欲望，就躺在床上等死了。

如今，他好歹有了情绪。

“小华，你想要亲眼看着大仇得报么？”周山声音十分浑厚，震得屋子嗡嗡作响。

“想！”周华虚弱得点点头。

“那你就好好吃饭，吃完饭，陪在哥身边，看我怎么收拾那群垃圾。”周山朝门口使个眼色，立刻有工作人员端来米粥和煮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