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我也早就准备好了将性命留在这里。”夜尊粗犷坚毅的面庞上浮现出一抹痛苦，哀求道，“我只希望你可以帮我保住我徒弟的一条性命。”

赵国华不禁发出一声嗤笑，一脸淡漠的表情；“夜尊，你是越老越糊涂了吧，竟然会说出这等可笑的话来。如果你是我，你会这么做吗？退一万步说，我又凭什么要保她，给自己留下麻烦？”

“我知道，我都知道，”夜尊似乎早就猜到了赵国华会拒绝，面朝赵国华就跪了下去，“卡密拉不光是我的徒弟，也是我和她的唯一骨肉，当初她怀有身孕却没有告诉我，我以为她将孩子打掉了，却没想到她竟然偷偷瞒着我生了下来然后送了出去。我一直都被瞒在鼓里，前段时间才得知这一切，卡密拉并不知道这些。赵国华，我恳求你，看在她的面子上，看在这二十年来的过往，留下她唯一的骨肉？”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夜尊纵横地下世界一辈子，急流勇退，最终还是不得善终，到死，这个一生都不肯低头的男人竟然如此卑微的向赵国华哀求，不免叫人唏嘘不已。

只可惜，他求错了人，赵国华并不是一个好人，更不是一个念旧情的人。

平静的目光从夜尊脸上扫过，赵国华表情淡漠，眼神之中只有蔑视和失望，不含丝毫同情；“既然是那个疯女人和你的后人，那我就更不可能会同意了，反正活下来也只是个祸害，不如和你一起下去好了，路上也有个伴，你们一家三口又可以团聚了。”

听闻这等残忍的话语，夜尊彻底的绝望了，一直强撑着的最后一口气也就此消散，眼眸之中的神采更是渐渐暗淡直至消失。不知何时，后背的破洞已经不再流血，他终究还是低下了自己高昂的头颅，只是那一双眼睛却不甘的不肯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