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杖毙(1 / 2)
作品:《朱元璋能看到我的梦境》天下既然是私有。
皇权与帝位的继承自然就是一姓包办。
故而皇权这玩意,大多时候都是靠着跟艾滋一样的传播方式延续。
除非你能白手起家创建一个帝国,不在这个传播范围内。
如此才能维护一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等级秩序。
朱元璋的驭人之术,属于无师自通。
然后多年的摸爬滚打学习理论与实践操作,让他越发的熟练起来。
朱元璋就是用“倒言法”来考验王布犁。
王布犁若是办成了,以后便好说,若是办不成,那就是另外的态度了。
朱标目前就学会了诱以利禄,威以刑法的基本手段。
他要学的帝王术还差很多,故而在一些执政手段上,朱元璋觉得自己的儿子还稚嫩的很,他得好好把控。
毛骧打马狂奔,到了皇城后,才下马狂奔向皇帝汇报。
等他气喘吁吁说完之后,朱元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朕特意差人叮嘱他了,王布犁竟然还如此冲动,今后很难再让他在朝堂占据高位啊!”
朱标听着他爹的话,又想起他爹刚才所言。
装聋作哑,假装糊涂。
君主要善于掩饰自己的真正意图。
“见而不见,闻而不闻,知而不知。”
如此才能让手底下人猜不透你的心思,不敢轻易同你耍花招。
朱标看向他爹给他一个眼神,连忙出声道:
“爹,妹夫他确实是冲动了些,稍微年轻了些,还得再历练历练。”
“朕知道他年轻,所以才只是把他从小吏提拔到典史的位置。
若是给他个三五品高官做,他定要将天捅破个窟窿,这如何能行?”
朱元璋的话,让朱标一时间宕机,不知道要怎么接茬了。
毛骧一直盯着头,他只觉得不对劲。
因为天子不过是重重举起轻轻放下,并没有说出对王布犁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
果然,虽说女婿是半个儿,可终究陛下还是护犊子的。
就在这个时候,进了皇城的礼部尚书章善的脸,变得红肿起来,都有血流出来。
大热天的汗水把他的伤口蛰的脸生疼。
但章善还是坚持着先是去找了丞相胡惟庸,通报了此事,请他一同去禀报皇帝。
胡惟庸也懵逼了。
他身边现在已经没有李善长这个老谋深算之人提醒他了,根本就参悟不透朱元璋的心思。
刘伯温也埋在土里了,李善长远离朝堂。
可以说懂朱元璋的人,已经没有了。
“伱是说王布犁他当街宰了琉球国使团的人,还挑着人头游街而去?”
“不错。”
“真是猖狂至极啊!”陈宁忍不住训斥了一声。
“你脸上的伤也是王布犁所致?”
听到涂节的询问,章善摇摇头:“此乃燕王殿下所打。”
燕王殿下都站在了王布犁那边,听起来有些棘手。
不过从另一个方向想,那就是他王布犁私通藩王!
胡惟庸电光火石之间,立马就开口道:
“此事非同小可,不容怠慢,立即随我前去汇报陛下。”
一行人便立即前往朱元璋的办公场所。
章善的模样更是极为悲惨,跪在地上哭诉王布犁的杀害使者的暴行!
朱元璋此时听着章善掐头去尾的汇报,心中已经升起了怨气,他最恨这种搬弄是非的臣子。
胡惟庸偷偷打量着朱元璋的脸色,见他已经进入生气的模样了,连忙拦了一句:
“陛下,驸马王布犁年轻冲动,臣相信他必是被人蛊惑,才会犯下如此错误的。”
“恩,胡相所言有理,此事王布犁做的确实有错。”
朱元璋附和了胡惟庸一句,然后话头一转道:
“但咱们还是说一说章尚书当众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以及你下令叫士卒拿下驸马王布犁的事吧。”
胡惟庸脸色一变,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跪在地上的章善。
你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找死可别带上我啊!
这是谁都不能碰的话题。
多年伺候朱元璋的胡惟庸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这件事可比王布犁当街杀了使者还要严重。
“你说了这话?”
胡惟庸立马就开始做切割,怒斥章善:
“你为何没有同本相说明此事,愿不得燕王殿下会给你一鞭子。
让咱看来,给你一鞭子都是轻的。”
章善此时头上冒热汗,头发上都有热气出来了。
他喃喃不能语。
“陛下,我喊住驸马不要让他动手,可他不听我的,他连太子手书都不愿意看,还说什么太子受尔等蒙蔽,臣,臣才搬出这话来制止他。”
“朕就问你,是否当众说了这话?”
“臣,臣说了。”
章善彷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既然皇帝知道,那他没有完完全全的照实说,已经有了过错。
“杖一百。”
朱元璋吩咐了一句,自是有人拉着章善出去了,开始打板子。
啪啪。
木板子一下一下的打在章善的身上,惨叫声都传到大殿内。
朱元璋这才开口道:“胡相,咱的女婿当街杀了琉球使者这件事,你看看要怎么办?”
听着外面传来的惨叫声,胡惟庸也是心里发颤。
一百杖打下去,章善他还没有没有命活都是个问题呢!
胡惟庸一时间没了主意,随即躬身道:“陛下,驸马乃是天子的女婿,旁人不得随意问审,如何判罚,还需陛下定夺。”
朱元璋摸着胡须沉思起来,又看向朱标。
朱标只能硬着头皮道:“父皇,妹夫他身为江宁县典史,辖区内出了人命案子,破案之后抓捕凶手归案,还百姓一个公道,说到底,也并无过错。”
“标儿说的在理,朕的女婿他公正执法,与琉球国使者并无私仇,若不是琉球国使者随意杀了我大明两条人命,叫他赔命也说的过去。
反正人死都死了,朕今天就判了一起糊涂案,再判一起也说的过去。”
朱标躬身,不再多说什么。
“胡相,你觉得呢?”
早上几人为琉球国使者开罪,朱元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了他们的劝谏,放了琉球国使者,结果中午他就被王布犁砍死,下午朱元璋对于这件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轻轻掠过。
殿外的击打声停下来了,侍卫进了大殿禀报。
说礼部尚书挨不住仗刑。
嘎嘣死了!
胡惟庸脸色又变了变。
果然老龙家的子嗣,是谁也不能动,除非他自己个想动。
饶是生性冷酷的陈宁也被吓了一跳,这可是堂堂三品大员礼部尚书,就这么被打死在大殿外。
涂节已经开始控制不住颤抖了。
胡惟庸见坐在皇帝宝座上的朱元璋还在等着他的回答,立即开口道:“陛下,臣认为太子说的有道理。”
“太子一向仁慈,我想要听听你的建议。”
胡惟庸也知道袁凯因为两头回答,让朱元璋不满意,直接给“逼疯了”,他强撑着道:
“当街杀人影响过大,臣建议还是要罚俸三个月,以此来让驸马都尉受到警示。”
“罚俸,是个好主意。”
朱元璋微微颔首,便叫中书省写一个罚俸的奏章来,审批过后发给吏部。
胡惟庸等人出了大殿,瞧见已经被打死的礼部尚书章善,皆是后背发凉。
他是自己找死,敢说那话,还差点连累咱。
胡惟庸一甩衣袖,看不都看章善的尸体,便回去办公了。
朱标见几个人走了之后,又听着朱元璋给他耳提面命的说着一些帝王术的法子,让他今后找机会自己多加验证一二,方能得心应手。
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什么三品大员,说打死你就立即打死你,用不着结结实实的让你挨上一百杖。
一般而言,帝王的个人利益最大化同帝国利益最大化有时候并不是完全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