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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水墨画卷(1 / 4)

作品:《失落的帝符

这是范清婉第一次进入二史馆。

平日里,她开车途经此地时,只是在外面匆匆瞥上一眼,见里面庭院深深,绿树成荫,民国建筑,飞檐画栋,古色典雅,大门处有一对攒尖顶式的黄瓦岗亭,门岗值守的都是武警战士,知道是个重点保护单位。今天第一次进入院中,还是被其浓郁的古韵给震撼了。

迎面是一座重檐歇山顶式的仿木结构大楼,高约十米,楼前为宽阔的露台,两边台阶,呈八字形分布,殿门两侧墙体,为槅扇样式,分别立有八根红漆立柱。远远看去,槅扇边抹,细长高挑,犹如苗条淑女,格心的上部,为菱花纹饰,斜方格眼、万字型流水纹、看上去玲珑剔透,繁而有序,而腰板和裙板部分,则以山水花卉为浮雕装饰,花卉翻卷有致,花叶抑扬纷披,自然生动。殿门两侧,有蜿蜒的游廊与左右两栋大楼相连,古典端庄,雕梁画栋,飞檐绣柱。

眼前的景致,令她不由想起不久前在网上看到的一首七言诗,那是一首句句第二个字为“窗”的古诗,并用古词牌名加以拼凑,将一位豪门叠院中的年轻女子,那份孤独、惆怅,以及思念之情,表达得十分的淋漓尽致:

“ 轩窗帘卷念奴娇

倚窗凭栏碧玉箫

西窗剪烛秋夜雨

寒窗十载谢娘桥。”

范清婉跟在杨之江身后,默不作声来到了三楼的杨之江办公室。

趁杨之江泡茶之际,她迅疾扫视了一下办公室里的布局。办公室的面积并不大,但布置的还算简洁,暗红色的地板,锃亮发亮,靠窗的位置,放了一张旧款办公桌,稳重厚实,墙角处,一盆高大的绿萝,在窗外的光线映射下,显得格外的青翠欲滴,生机勃然。在绿萝的右边墙上,挂着一幅长条的水墨画。

这是一幅的清供画,画面上,一个头戴纶巾的老者,侧坐在地毡上,右侧有一低矮的方形木凳,上面放着一叠文稿,右前方,是一颈长腹圆的花瓶,花瓶之中,插有一“之“字形的梅花枝,老者的正前方,地上放着一形如古鼎的三足两耳风炉。炉火习习,上面搁着一把质朴古雅的提梁茶壶,一眼看去,形似一只飞翔的仙鹤。画幅的背景部分,是若隐若现的连绵群山,旁边题有一首颇具禅意的诗文:

”煮雪问茶味,幽居梅花香。

入世已千年,鹤语记春秋“

范清婉刚开始并没有觉察到什么,可当她转过身去,接过杨之江递过来的茶杯时,却忽然发现那画中的花瓶上,赫然还画有一幅清供画,并且画中之场景,似乎还有点眼熟,疑惑之下,便将茶杯放在桌上,转身再去细瞧。

眼前的这幅瓶上画,画者并未按古法,选用那种口小、颈短、肩丰的造型秀丽有意境的梅瓶,而是用的一种胎骨厚重,敛口直颈,腹大如鼓的青花天球瓶。花瓶壁面上,画有一颗皲裂弯曲的古松,两只仙鹤,一只对着右上方起伏的山峦,翘立枝头,欲栖欲飞,另一只在旁展翅盘旋,长长的嘴尖,直冲下方树旁的那几块不成规则的石块。

就在此时,她终于想起了,上次在镇江参加围棋比赛时,在南山公园的听鹂山房里,厅堂的墙体上挂着那幅戴颙父女抚琴画,画幅之中,除了戴颙父女抚琴,与眼前画中坐在地毯的老者有所不同外,其他部位几乎一模一样,那松树、那湖石的形状、以及仙鹤的数量、神态和姿势,甚至画作上方的留白处,后面隐隐约约的山峦,都仿佛是一个模子出来的,这令她心中顿生了疑惑。

“范警官,怎么对这画有兴趣?”

范清婉并未回答,而是意味深长地感叹到:“好一个烹雪煮茶,半卷闲书,红炉品茗啊…,有意思,嘻嘻嘻…”

杨之江傻傻地笑了笑。

“师兄,这是你画的?”,范清婉猛然回首问到,

“我…哪有这水平啊,这是南大的一位老师送的”

“老师送的?””

“我们南大校史馆的徐老师送的“,杨之江解释到,

“噢?“

“毕业那年,系里宣布了毕业分配方案后,我得知自己被分到了二史馆,心情还有点低落,所以就没有立即回家。正好,学校准备在暑假里将老馆的那些古籍文档清理一番,准备为日后的校史馆腾出地方。当时系里见我还没离校,就让我过去帮助了,整整忙了三个星期。就在那段时间,我认识了老馆古籍部的徐老师,一位将近六十岁的老人“

“哦?老馆?我没进去过呢!”

“其实我跟你差不多,读了四年书,学校里有很多地方都没去过,比如,北大楼,号称是我们南大的精神符号,我都没进去过。”

范清婉并未接过话题,而是急切问道:“师兄,那徐老师全名叫…?”

“只知道姓徐,大家都叫他徐老师,具体叫什么名字,我就不知道了“

“徐老师怎么会送你画的?”

“怎么?审我?“,杨之江打趣到,

“嘻嘻嘻…师兄,你这是想到哪里去了?”,范清婉虽然口头上这样搪塞,但心里还是多少有点虚。

“应该说是一种缘分吧!徐老师这个人,平日里话不多,一开始,也只是与我客套几句,当后来知道我已毕业了,并被分配二史馆后,对我热情了许多。也许觉得我已不再是学生了吧。就在古籍清理工作快要结束时,有一天下午,好像是个星期六,记得那天的天气有点闷热,徐老师就把我叫到二楼他的办公室。当时,我一进了门,徐老师就将门关上了。”

“没这么夸张吧?好像小说电影里似的,搞得神神秘秘的?”

“这也许是徐老师的一种谈话习惯吧。“

“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