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拯救苍生，那为何不救她？口号喊得嘹亮至极，却对眼前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漠视无比。”

李诚长叹一声，继续说道：“一人不救，又何以救天下苍生？”

化身老者沉默地看着李诚，半响之后，缓缓吐出一口气：

“说实话，我没想到，你这个出生玩意，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没错，你说的有道理，无论是我还是菈妮，我们都太会说漂亮话了。”

“这么说？”李诚看向他。

“但这件事，我还是不能帮你，风险太大了。”化身老者摇摇头，发自内心地说道：“抱歉。”

李诚却没有失望，反而继续问道：“老家伙，既然你说风险太大了，也就意味着，你确实知道要怎么拯救她，对吗？”

“嗯，我知道，但我不能告诉你。”化身老者摇摇头：“你不清楚，那个邪神的世界，是个怎样的地方。”

“这么说吧，天命大陆与深渊的对决，是文明与文明的对决，我虽偏向天命大陆，却也不会过分干预。若是最终天命输了，那也不过是命运使然。”

“这个世界的主人，会从一个换成另外一个。”

“但那些邪神所在的世界不同。”

“他们不是文明。”

“他们，是末日。”

“若是打开了通路，那等待着天命大陆的，是归于一片混沌之中的末日。”

“到了那时，这颗世界泡就会彻底消失。”

“什么都不会留下。”

“我知道，我给你说的这些，你无法完全理解。”化身老者摇了摇头：“但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了，你的实力太差，更多的秘密，你只要听到，就会疯掉。”

做了这么宏大的背景设定嘛，不愧是你啊，量子科技……李诚挑挑眉毛：“那我要想知道那些秘密，需要到什么级别？”

“最起码，你要成为新神的王，颁布属于自己的律法。”化身老者笑着：“或者……你将深渊彻底驱逐，将祂取而代之。唯有如此，你才有聆听这个世界真相的资格。”

这么说来，是二周目的内容……李诚大概明白了。

“所以，换一个补偿吧，李诚。”

这一次，化身老者看向李诚的目光中，没有了原本的嫌弃。

只剩下惋惜。

李诚也抬起头，与他对视着，几秒钟之后，轻声说道：“我觉得你还是把拯救她的方法，告诉我比较好，我说的是那种既能够让她苏醒，又不会让邪神到来的方法。”

“你不要这么执拗，我都给你说了，风险太大……”

“因为就算你不告诉我，我还是会自己想办法去救。”李诚摊摊手：“到了那时候，若是我真的搞错了努力的方向，把邪神放进来了，咱们都得玩完。”

化身老者：“……”

“你应该很清楚，说一不二，一直都是我的忍道。”李诚坚定的看着他。

化身老者：“我********”

“嘿，你这客服，怎么还骂人呢？”李诚勃然大怒：“你信不信我去世界树那里投诉你？”

“呵呵，搞不定就胁迫了吗？认为你这个初升东曦是好人，简直是我一生最大的污点。”化身老者冷笑一声：

“不过，你猜为什么我和菈妮，都愿意把这件事的信息告诉你？”

“你什么意思？”李诚眯起眼睛。

“因为我和她都知道，凭借现在的你，根本就不可能拯救蕾哈娜，她是永眠魔女，具备的是魔女之力，那是超脱于世间常理的伟力，是为了修正这个世界而存在的力量。”

“是与我一样，直接从世界树的根须中获得的力量。”

化身老者笑着：“你说你要去唤醒蕾吉娜，那你大可以去试试。”

“只要尝试了，你就会知道，自己在真正强大的力量面前，有多么的渺小。”

“所以，我根本就不担心你的威胁，你的威胁对我而言，毫无威胁。”

“你说顺口溜呢？”李诚冷冷地看着他，盘算着要不要再给这老登屁股上装个脸。

“呵呵，行了，我累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化身老者笑了笑：“说出你到底要什么补偿吧，要是你不要，就结算的时候投诉我吧。”

“那虽然会让我付出一部分代价，但也好过陪你个初升东曦在这里浪费时间，受尽折磨。”

“行吧。”李诚清楚，这老登恐怕是不会松口了，想了想，说出了后备方案：“嗯，第一，我要你解除，我在试炼中暴露姓名，就会传输出去的限制。”

“第二，嗯，就给我一颗死而复生的丹药吧。”

“第三，我想要一把不下于终焉之剑的神器。”

“第四，我还要一个能够向你提无限次愿望的机会。”

“第五，我还要……”

“停停停，一上来就提这么多要求？你她妈问我要补偿呢，还是许愿呢？要不要我给你一百个？”化身老者阴阳道。

“嗯？只能提一百个吗？你之前也妹说满足我多少要求啊！”李诚大惊失色：“那我可得好好删减几百个呢……”

“你TM……”化身老者绷不住了：“就两个，我最多给你两个选项！”

听到这话，李诚微微勾起嘴角。

人都是折中的，要是他一开始就只要一个或者两个要求，这老登肯定会想办法抗拒。

但他一开始就提这么多个，老登就会给他两个了。

“那我就要解除身份限制，还有死而复生的丹药吧。”李诚想了想说道。

第一样是为了接下来的操作，第二样，则是用来保命的道具。

不过不是保自己的命，而是保NPC的。

“胃口还真是大呢，给你吧，我们两清了，狗东西。”化身老者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目光却没有生气，反而有些亏欠的意味在里面。

或许不作为世界树的化身，只作为一个人的话。

他也会去选择，拯救蕾哈娜这个可怜的女孩吧。

将赐福与道具给了李诚之后，化身老者也与菈妮一样，从这片空间中，消失了。

等到他消失许久之后，莉莉丝才从裤裆里探出猫头：“喂，李诚，你……不会还是打算拯救那个蕾哈娜吧？”

“你倒是懂我啊。”李诚揉了揉她的脑袋。

“呵呵，我不仅懂你，我还知道，阻止你一点用都没有呢。”莉莉丝打了个哈欠：“那你打算怎么做？按照老东西的说法，他根本就不担心你唤醒蕾哈娜。”

“更别提，蕾吉娜的身体里，还有邪神的入口，万一方法不对，麻烦就大了。”

“既然他不愿意告诉我，那我就逼他告诉我。”李诚露出温暖阳光的笑容：“现在，这老东西不愿意说，是因为他觉得我没办法强行唤醒蕾哈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