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得国之正,修国史大纲(2 / 2)

作品:《模拟成真,我曾俯视万古岁月?

如同刚刚满双十的女子!

谢灵萱见此,盈盈一礼,温婉如玉的声音响起。

“谢灵萱见过公主殿下。”

“公主谬赞了。”

实在是女子的容颜太过于惊人。

宇文璃浅身后的侍女,都不由吃惊,公主已经生的极美,却还是不能与之相比。

女子的眼底似乎带着轻烟般忧愁,更是让人心起怜爱。

侍女也不禁在心中暗自猜测,这样的女子怎么会有烦恼了?

谢淳安的目光在宇文璃浅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即恭敬地行礼道:

“谢淳安,拜见公主殿下。”

宇文璃浅微笑着回应:“谢大人,不必多礼。”

言谈之际,几人寒暄!

宇文璃浅悠然提起,在韩国之时便已耳闻谢淳安“铁口直断”,名声远播。

不料,谢淳安却以一抹自嘲的道:“老夫竟是以街头巷尾的占卜之术,而非治国安邦之策,扬名于诸国之间,实乃出乎意料。”

一旁,武隆适时插话,提议道:“公主,何不请谢大人为您一观运势?”

武隆能与谢淳安这一路行来,他一直颇痴迷此道。

当年就是游方的道士看出武缨有真龙之貌,武隆也就没有犹豫,直接在武缨还未崛起之时,早早下注。

宇文璃浅轻轻摇头,对鬼神之说抱持淡然。

徽宗因沉迷道教,将国事交由道士处理,最终导致了国家的衰败。

在她看来“问之于天,不如问之于民”,只有真正了解民情,才能治理好国家。

至于自己的运势,都是和韩国相关,出身帝王家,受其尊,就要为其忧。

谢淳安闻言,抚须而笑,仍忍不住赞道:

“公主龙睛凤颈,双眸如炬,额方颐广,贵不可言,非言语所能尽述。”

侍女在旁,心中暗自思量,对谢淳安之语不以为然,心中已将谢淳安打为江湖骗子一类。

自家主子,可是一国之公主,千金之躯,自然是贵不可言。

韩国宫中,亦常有术士出入,为君王仆算吉凶,但只需言辞讨巧,便能换取丰厚赏赐。

她总是不信的,要真有满天的神佛。

第一个就该保佑寺庙之中的吃斋念佛的僧人,天天诵经的和尚。

谢灵萱似乎听出其中深意,便多看了一眼这位公主。

宇文璃浅边上的杜诲倒是笑着开口道:

“谢大人,不妨为我一看!”

谢淳安看向这位在场的唯一楚国之人,这位白鹿书院的先生

然后笑道:

“杜先生,不妨往北方看看。”

杜诲听后却没当回事。

武隆的目光转而投向那座石雕,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感慨:

“这位燕王,年仅二十六岁便已名动天下,当真是少年英雄,令人仰望。”

“我常想,此生若能有机会与其在战场上交手,定能成就一番佳话。”

武隆的话语中透露出他作为沙场老将的自信,他也是知道。

陆家军的辉煌战绩绝非虚传,那八千破三万,八万破四十万的赫赫战功,是无数将士用鲜血与生命铸就的传奇,而非文人笔下轻描淡写的野史。

凝视着眼前的雕像,武隆的思绪飘向了即将与燕王会面的场景。

他忽而沉声发问,语带深意:

“这位燕王,其得国之途,究竟是否光明磊落,合乎天道人心呢?”

也就是得国正吗?

翻开史书,窃国之辈屡见不鲜,有托孤重臣趁主弱国危,行篡逆之举。

亦有战国之时国君,被谗言所惑,三人成虎,夸赞其人有德有才,理应退位让贤,最后被奸人蒙蔽,行了禅让之举。

此为得国不正!

然而,亦有光明正大者,如大庆高祖,自微末流民之身崛起,以一己之力,开创大庆基业。

再如乾元皇族武家,自部落之中奋起,征伐四方,终成大业。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陆沉,这位曾为大庆曾经的臣子,他食过君禄。

又算什么了?

谢灵萱轻轻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

“他得位之正,实乃民心所向,此乃不可否认的事实。”

宇文璃浅闻言,想起胭脂榜上那位绝色佳人与燕王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有这婚约之事。

终南山“怎配我陆沉!”的决绝之语。

为燕王平添了几分薄情之名。

如今看样子,这位谢家小姐,似乎还真的未曾忘记陆沉,传言是真。

谢淳安则保持沉默,作为大庆的重臣,他深知此时此地,不宜妄加评论。

宇文璃浅也有思考,燕王当年的进京之举,虽扶持了新帝,但杀害旧帝与太后的行为,还是污点。

乃是不忠!

正当众人沉默之际,武隆准备越过这个话题是。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道:

“少保得国,其正无比,无可置疑。”

几人转眼看去。

众人闻声转首,只见一位身着白衣素袍的老者站在谢淳安身后。

邹林!

他不仅是围棋一道的大国手,这次跟随谢淳安游历燕地而来,是用另一重身份。

邹林世代都是史官,参与过大庆国史大纲的编纂。

几人一齐看向此人。

此间有乾元的亲王,韩国的公主,大庆的大吏。

武隆脸上倒是饶头兴趣,他对于大庆之人怎么评价这位燕王有这好奇!

老人并未因众人的注视而显得局促,他的目光地落在那些雕刻着年轻少保形象的雕像上。

仿佛耳边再有金戈铁马,烽火连天,有孩童的呼救声。

“永祥二十年,北风如潮南下,席卷了整个北方,从燕洲一直推进到虎牢关外,势不可挡。”

老人的声音中充满了缅怀道,“皇帝被俘,皇后受辱,新帝更是弃城而逃,满朝文武跑的不见踪迹,只留下拖家带口的百姓。”

“那时真的是被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云州军民拼死抵抗,满城空巷,百里无鸡鸣,人都打完了!”

“奉城之战、弋江之役、琅衙城之战……一场场败仗,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大庆喘不过气来。”

“脊梁骨被打断,无数义军前赴后继,却都未能阻挡北风的铁蹄,看不到一点希望。北风军队烧杀抢掠,无辜百姓尸横遍野,整个家国都笼罩在绝望的阴霾之中。”

“全国上下,人心惶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胜利无望。四十万北风大军压境,而关中之地,我们所能依仗的军队,仅仅只有四万之众。”

“过了虎牢关,便是无险可守的南方。”

“整个天下……都绝望了!”

说到这里,邹林的声音微微颤抖。

“就连我,也曾绝望过,带着女儿躲在南方的偏远老家,日以继夜地撰写《国史大纲》。那时,我抱着为大庆书写最后一部史书的决心,希望即便大庆不幸战败灭亡,后世之人也能通过我的笔,了解大庆曾经存在过。”

“然而!”

“那一年秋,少保刚满二十,横空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