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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质问与猜疑(3 / 4)

作品:《金闺娇娆

虽然事实如此,飞云却还是不敢苟同阿金的做法,只能沉默以对。萧湛见他没有搭腔,倒也不以为意,又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她该如何向文禹交代孟一荻的事情……”

……

雨下了一夜,宋文禹也等了一夜。直到雨势渐小,房门处才传来细微的动静。宋文禹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便见到一抹纤细的人影迅速闪进了房间里,并关上了门。

他与这个人沉默相对了,周围安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忽然,只见那人将手一挥,放在桌子上的烛台便亮了起来,照亮了二人的面容。

“阿金,”宋文禹站起身来,见她身上还穿着避雨的蓑衣,脸色苍白得很,不知道是因为淋了雨的关系,还是其他。

阿金将头上戴着的斗笠摘下放在一旁,“你应该是猜到我做了什么了吧。”

宋文禹艰难地点了点头,“我只是大概猜到了,却不知道……是否与你有关。”

“是,”阿金垂下眼,从腰间拿出那一枚大禹治水的玉山子,递给宋文禹,“这是她让我转交给你的。你现下若是跟我出城,或许还可以见上她最后一面。”

“你说……什么?”宋文禹闻言一怔,阿金刚才的话里包含了太多内容,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她……”宋文禹目不转睛地看着阿金,见从她身上要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便又将视线放在了那枚玉山子身上。

白玉润泽的身子在烛光的映衬之下泛着幽光,良久,宋文禹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他伸手接过那枚玉山子,拿在手中摩挲,低声问道:“她受了多重的伤。”

“她是中了毒,中了和良妃当年一样的断肠毒,”阿金瞧着宋文禹失魂落魄的模样,即使心疼又是苦涩。她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思想逐渐与身体抽离,自己仿佛已经变成了一缕魂魄,随风飘荡。阿金不着痕迹地将手撑在桌面上,脸色愈发地苍白,“我救她出城,本可解毒,可是孩子没了,她也没了求生的意志。现下,人已经昏迷了,全靠一口参汤吊着气。她意识清醒时,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这么说来,是你临时起意,让我去见她最后一面?”宋文禹听了阿金的诉说,忽然抬起头来看着阿金,语气有些冷漠,“你其实不必这么试探我,我不会去的。去了,也是给人添麻烦。”

说着,他便将那枚玉山子放到袖中,站起身来道:“我叫人来伺候你沐浴更衣吧,你忙碌了一天,也应该好好休息了。”

“你要去哪儿?”宋文禹的嘴巴在阿金眼前一张一合,可她却早就已经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了。只是在他经过自己的时候,下意识地抓住了他。

“放心,我不会去找太子妃的。况且,没有你带路,我也见不到她,不是吗?”宋文禹侧过脸看着阿金,他在盛怒之中,根本没有在意阿金的异样。

“……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因为二人离得很近,宋文禹这句赌气的话,阿金倒是听清楚了。她只觉得心如刀绞,突然喉中一股子腥甜喷了出来。污了桌面,也让宋文禹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宋文禹赶忙抱住了她,后知后觉地看着已经气息奄奄的阿金。

阿金强撑着眼皮贪婪地看着宋文禹,就好似是在看他最后一眼。她恋恋不舍的伸出手来想要抚摸宋文禹的脸颊,但是手指还未触碰到宋文禹的脸,便已经无力垂下了。

“阿金,阿金!!”已经昏死过去的阿金哪里还听得到他声嘶力竭地吼叫,倒是守在屋外的阿珍听到里头的动静,连忙闯了进来。

“姑爷还是不要这样抱着姑娘了,您这样抱着她,也无济于事。”阿珍忍着脾气,哽咽地将宋文禹一把推开,然后单凭一人之力将阿金扶到了床上躺下。

“她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吐血的?啊?”宋文禹看着阿珍熟练地为阿金擦拭嘴边的血迹,又将几颗药丸送进阿金的嘴里吞服,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是阿珍并没有搭理她的意思,“阿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阿珍被他挡住了去路,一双杏眼满含泪水愤怒地瞪着宋文禹,“姑娘不让奴婢说,奴婢不敢说。姑爷若真想知道,便等姑娘醒了以后再问吧。”

说罢,她一抹眼泪,绕开宋文禹去给阿金绞了一条面巾来给阿金来清洁面部。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又看向宋文禹,语重心长地说道:“姑爷只需知道,姑娘现如今这般模样,全都是为了救孟大姑娘,便足够了。”

她说完这话,也没有给宋文禹行礼,而是径直端了水盆出了房间。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怀仁一如往常一般出现在门口,他惊讶地瞧了一眼尚穿着常服的宋文禹,见之一直站在房内,看着睡在床上的阿金,他有些疑惑地轻声提醒道:“少爷,该是去上朝的时辰了。”

宋文禹从怔愣中回过神来,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阿金面前,低头吻了一下她冰凉的额头,这才去屏风后更衣。只是他并不知道,他刚一离开,阿金的眼角便溢出了眼泪,顺着她的鬓角落入枕上,杳无踪迹。

……

东宫的这一场大火,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孟恪痛失爱女,因病告假无法上朝,就连圣人今日也未曾出现,更别说经历丧妻之痛的太子了。文武百官赶到金銮殿才被侍人告知今日圣人龙体欠安,无法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