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点未来佛性果罢了，至于消除……此为因果法门，无法根除。”

祖师微微摇头：“若想除去，除非是先去掉因果之源头。”

去掉因果之源头？杀了观音？还是掀翻了灵山啊？

哪一样都不现实。

陆尘迷惑：“祖师，弟子未曾和佛门有过因果发生，为何要消除因果？”

别说在西游世界了，哪怕是在现实世界里面他也不曾去过寺庙，上过一炷香啊？

这因果是哪里来的？

祖师道：“因果无常，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

陆尘这一次听明白了，惊讶道：“祖师您的意思是指，先果后因？倒转因果？”

凡人好说，有因必有果，因在果前，无因便无果。

故而有因必有果，这是正常的，可是有果必有因，虽然也能说的通，可是却将因果关系倒置了！

先有的果，后有的因！

祖师神色浮现满意笑容，微微点头：“孺子可教也。”

“也就是说，弟子是必然会成为佛门佛子？”陆尘神色变换。

“你之果只能你自己塑造。”

祖师点了点心的位置：“顺心而为，顺道而成，佛陀或者他者，都不在他人。”

随后不等陆尘提问，又甩了甩拂尘：“过去有源，未来有根，是否成为佛子，乃是以你现在而定。无论过往，因果转换，俱都因现在而转，悟的否？”

“弟子……迟钝，请祖师恕罪。”陆尘满脸大汗，他听的似是而非，不明所以。

未来过去现在，这都涉及到时间线的问题了吗？

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实在是太高级了！

“不必急于一时，到时自知。”祖师幽然道。

陆尘一时间也不知道该问还是不该问了，什么叫到时自知？

我的未来不是梦，被安排了每一分钟了是吧？

陆尘正准备开口，祖师却又道：“可还好奇为何会让你来此听这些秘闻。”

陆尘迟疑了片刻后，缓缓点头。

他心中确实有很大的疑惑的，祖师与太白金星讨论的事情，明显这不是他这个一次传法的弟子应该能够听到的吧？

尤其是后面的过去未来，倒转因果什么的，现在的他可接触不到这么高深的问题与事件。

像是‘执岁’的事情，连太白金星这样的大佬都不敢过多询问，怎么老祖就想着让他进来听这些秘闻来了？

“因为此事便与你有关，你日后便能知晓。”老祖道。

“……”

陆尘看着老祖，无语凝噎。

不是，您老不说，为何还要问？

就纯谜语人是吧？

老祖看了陆尘一眼，眼神颇为深邃。忽的，陆尘心中一凸，老祖……不会也有他心通吧？

心中一颤，连忙转移话题道：“祖师，执岁……是什么？”

老祖没有明确回答，只是说道：“可知天地五仙。”

“弟子知之。”

陆尘点头：“天地分五仙，天地神人鬼。”此为有传承的修士之人都知道的。

祖师道：“然也，天地神人鬼并为五仙，并无高下之分。然人有高下，仙有分途，自仙道出现之后，教化而来，天仙大道因有三清初传，故为正宗。天仙者，出身于三清门下者，可飞升入大罗天，故称之为：大罗天仙。不分属三清门下者，因外修玄门道法，修的一缕本源不灭，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亦为天仙，只是不为正宗，故曰太乙天仙。后又有西方梵门出，称金仙，得之道果为大觉，称为大觉金仙。”

随后，他看了一眼陆尘：“吾，亦为大觉金仙。”

霎时间，陆尘满头冷汗，只感觉脊梁骨有些发凉。

什么意思？

自爆了？这是不装了？

就算是须菩提祖师现在猛地来上一句‘吾乃西方灵山当世世尊，释迦牟尼如来’，陆尘都觉着十分正常了。

不过，随即一想，陆尘又觉着不太对，若是须菩提祖师为佛门中人的话，大抵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菩萨金光被太白玉圭给压制吧？

‘道家有大罗正宗与太乙玄门之分，那佛门之中也恐怕有这类说法……小乘佛门？还是辟支佛？’

小乘佛门度自身，辟支佛为无有佛宗教导自悟成佛者，算是佛门旁支，与道家的太乙玄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虽然归属于一个大教派，可是内部却有着明确的分支派系，甚至于相互之间还称呼对方为异端的那种。

就像是太白金星称呼祖师为‘大仙’矣般，佛门高修也能称之为仙，不过，太白金星作为天界文官的扛把子，在外交事务上，必然不会用一些偏称来代替主称的。

所以祖师口中的大觉金仙，是真的仙，不是灵山上的菩萨佛陀为了融入东方道派给自己强加的名号，而是修的佛门之道而成的仙？

心中思绪百转千回，一道道的灵光乍现，却是有了些猜测，故而，陆尘没有开口询问，只是静静的听着祖师讲解。

祖师亦有观察陆尘的想法，见他只是神色间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后气息又恢复了自然，微微颔首，心中满意其心态，继续道：“上古时期，先天生灵修行成仙，天仙者众，神仙次之，后有五庄观镇元大仙开辟地仙之道，便有了地仙福地之法门。”

“历经岁月，先天生灵的时光隐去，后天生灵增长，练气修行者愈多，故有了上下等级之划分。仙之五道，也逐渐成为了修行层级。各自对应修行四境。”

陆尘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鬼仙，说的便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则是包含人仙与地仙，再往上的炼神返虚，则是指的神仙与天仙。

“而真流，则为炼虚也。破自身之虚空阻障，炼自身虚道为真道。你入门时，曾说只求全身保真，而此真，便为真流之真，得真者，亦可称之为真仙矣。”

祖师缓缓说道：“天上地下，三界众生，漫天仙神，菩萨佛陀，有太乙天仙，有大罗天仙，亦有大觉金仙，虽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可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但大多都悟不到那一缕‘真’，便无法合道，悟道真流，故云散数。亦只有真流，才可于一元一纪中，躲得过天地末劫，因为真流，已然为法，为道，为万物自然……。”

说到此处，祖师的声音顿了一下，双眸看向陆尘，幽幽道：“为自身真！与天地同！执岁者，便是真流合道，超脱混元一气，为上乘之上，仙中之仙，执掌天地岁月，颠倒众生因果，开天劈地，宛若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