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孺经历了大起大落。

前一秒说是要诛十族，还听到了自己的妻侄郑均怒斥朱棣逆贼篡位之事。

下一秒，便又得知了朱棣要无罪释放自己的消息。

这就让方孝孺十分疑惑了，完全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道是朱棣这逆贼又在搞花样了。

“走吧，方先生。”

朱高燧站在方孝孺面前，一双乌黑且深邃的眼睛似乎在思索着更深层的东西，他看着一身素衣囚服的方孝孺，对着方孝孺皮笑肉不笑道：“方府的禁锢已经解除，诛十族之事只为戏言，先生勿怪。”

“接下来，先生若是想要为新朝效力，新朝自是欢迎至极，若是不想，亦可在京城做一富家翁。”

听到了朱高燧的话语，更是让方孝孺有些困惑，不过方孝孺还是冷哼一声：“朱棣逆贼，就算是放了老夫，老夫也不会为你效力，做那从逆之事！老夫要为建文皇帝戴孝！”

见方孝孺这么说，朱高燧也懒得搭理他，只是按照惯例，准备带方孝孺去拜见朱棣。

方孝孺也没有推辞不去，而是精神抖擞，如寒风之中的松树，挺直了腰杆，大摇大摆的去见朱棣，打算顺着郑均先前的思路，再喷一次朱棣。

只不过等方孝孺刚来到乾清宫外，却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朱棣真挚诚恳的声音：“请先生为我大明国师，大明千秋万代，皆系先生之身，万望先生勿要推辞！”

“朱棣啊，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不过你之前想诛我二十族的态度我很不满意……但咱们现在毕竟都是自己人，自己人之间自然是应该和和气气的嘛！就听你的，勉强当个什么国师吧。”

“郑先生，军队已经集结完毕，您要不要去瞧上一眼？都是随我从北平起兵，一路南下的精锐，其中更是有三千名来自朵颜三卫的蒙古精骑……”

“……”

里面的对话让方孝孺瞠目结舌，朱高燧更是一脸不可置信。

什么情况？

方孝孺和朱高燧对视一眼，这两个立场绝不相同的家伙此刻内心的想法竟出奇的一致，两人同时迈入了乾清宫，正欲禀报些什么，却看到了更加让两人震撼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