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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奶盐(2 / 3)

作品:《杳杳归霁

苏稚杳坐在钢琴前不可思议,呆愣很久。

一不小心变成小富婆了要怎么办?

婚礼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定制钻戒,婚纱和西服,出于贺司屿的面子,享有全球之最称誉的著名设计师亲自操刀设计。

全身都是量身定制,尤其是女孩子的,从婚纱到首饰,用了万颗钻石,单单皇冠就上千颗,每一颗都是克拉钻,切割完美,火彩耀眼夺目,色泽和净度都是最顶级的。

不过苏稚杳不想太沉,于是设计师更改款式,将皇冠用钻减到两百多颗。

婚礼对戒的样式源于公主和骑士,女戒皇冠款,主钻是一颗绝无仅有的蓝宝石。

原定鸽子蛋大的四十克拉艳彩蓝钻,苏稚杳又是嫌重,嫌太大不好看,硬生生改到三十克拉,切割下的十克拉,一部分被分到了男戒上,低调嵌入戒圈内,另一部分做进男士的衬衫袖扣和胸针。

所用钻石都出自同一块天价原石。

就是伴手礼,都配有真材实料的珠宝,用的都是金箔钻石糖。

说是顶奢的世纪盛宴都不为过。于是苏稚杳又数落了他一通,说贺司屿你做生意的头脑呢,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儿,我都愿意嫁了,你还这么烧钱,你不是商人吗,有去无回了你都舍得?

贺司屿任她絮叨,任她在怀里闹,笑了好一会儿,才把她抱实了,下巴抵在她发顶,轻轻摩挲。

柔声说:“舍得,因为是给你的。”

苏稚杳在他情意绵绵的温柔里安静下来。

随后,又听见他的声音,裹挟着浓郁的深情:“想要告诉全世界,你是我的妻子。"

尽管公开了婚讯,但苏稚杳还是没有耽误公司行程,婚礼前,她在京市上钢琴课,又去了国外开演奏会。

那几日,贺司屿亲自去了趟国外,斥巨资同官方签署下一份武器装备技术购买合同,回国后,他又签下一份捐赠协议。

内容是,将国外先进武器装备技术,无条件捐赠给国家兵器装备研究院,用于科研项目,推助中国军警事业。

婚礼前一日,那套赶时赶点打造出来的重工婚纱落定,苏稚杳也回到港区。

西方婚礼中有个词叫first look,意为第一眼,顾名思义,就是新郎第一眼看到新娘为自己穿上婚纱。

这是仪式感。

所以那天,苏稚杳直接去了周家别墅,在婚礼前,不能让他看到她穿婚纱的样子。

不过某人的电话来得很快,得知她在邱意浓那里,他不假思索道:“我现在过去接你,二十分钟。”

阳光很暖,苏稚杏懒洋洋伏在庭院的茶桌上,闻言一下挺坐起身:“不准过来!”

贺司屿不解:“怎么了?”

苏稚杳支吾两声,理直气壮说:“女孩子出嫁前一天,得自己睡,不能和你见面,这是习俗。”

沉默两秒,他在那边叹口气,听着还挺惨:“你男人已经独守空房七天了。"

不得不承认这人是拿捏人心的一把好手。@苏稚杳一听这话,心就软了,甚至止不住心疼起他,温温吞吞小声:“明天不就见到了嘛”

“今晚我会睡不着。”贺司屿轻喃。

苏稚杳在茶桌托着半边腮,莫名听出一丝委屈,她陷入动摇,抿抿唇不作声。

“bb,”他用粤语叫她宝贝,低磁的嗓音总是很犯规,明着诱哄:“回家吧,好不好?”

他语气柔得,苏稚杳骨头都酥了。

就在她左右摇摆时,邱意浓端着点心托盘过来,笑着同她说:“来,我和他讲。”

苏稚杳把手机递过去。

邱意浓坐到苏稚杳身边,手机放到耳旁,出声:“阿霁,是我。”

“小姑。”

邱意浓一边将点心从托盘里取出,搁到苏稚杳面前,一边对手机里的人含笑说:“我说你老大不小了,单也单了这么多年,还差这一日?别担心,杳杳在我这好着呢”

邱意浓在旁边劝着,苏稚杳拿起一块玫瑰饼,慢慢咬了一口。

电话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邱意浓说:“我是把杳杳当女儿了,女儿就要嫁人,今晚陪陪我这个妈妈还不成?看你黏的,只一晚,明天就还你。”

苏稚杳听得耳朵微微泛红。

好说歹说,最后贺司屿总算妥协,嘱托道:“麻烦小姑,帮我把她房间的温度调高些,她睡觉爱踢被子。”@“放心。”邱意浓笑说:“保证她明天在你面前活蹦乱跳。”

那晚,苏稚杳也睡不太着。

明日就是婚礼,之前忙于行程没感觉,现在静下来了,她后知后觉到紧张和亢奋。

夜深了,苏稚杳翻来覆去,怎么都没睡意,摸过床头柜的手机,给贺司屿打过去电话。

对面过半分钟接通,传来一阵哗啦的声。

苏稚杳靠着枕头侧躺,奇怪地问他:“你在做什么?”

“洗澡。”

他的声音有些哑,混着水声,回响遥远。

苏稚杳更疑惑:“大半夜洗什么澡?”

那边没立刻回答,水声停了,随后声音离近,变得清晰,缓缓荡进她耳底:“你说呢?”

他语气耐人寻味,苏稚杳瞬间就懂了,赤红着脸,装糊涂:“我哪儿知道。”

贺司屿笑了下,只问:“失眠了?”

她“嗯”一声。

他轻叹,无奈而纵容:“知道自己今晚睡不着,也不跟我回家。”

苏稚杳轻轻回怼:“难道回去就能困了?”

贺司屿故意缱绻着声,牵引她回想刺激的画面:“每次做完你不是都睡得挺沉的?”

苏稚杳脸一红,不回他话。

他的音色不用刻意,稍微压一压声,就能自带上蛊惑的感觉:“想不想睡着?”

她脑子突然就不会转了,他一问,她不由自主便乖乖回答:“想”

贺司屿轻笑,似乎是对她的温顺很满意。

夜色浓浓,卧室昏静,苏稚杳裹在被褥里,耳畔,他的指令在手机里响起:“手指放上去。”

苏稚杳屏息:“干嘛”

他没说,只轻哄的口吻:“听话。”

预感到他所想,苏稚杳咬了下唇,顿时觉得口干舌燥:“不要好那个。”

“哪个?”他问。

扭捏片刻,她声音弱到听不清,说了个骚字,随即想起之前醉酒,就是这样被他哄骗过一回,她立刻羞耻低嗔:“贺司屿你带坏我。”

他语气很轻,暧昧得就像正拥着她,在枕边咬她耳朵:“没事的,只骚给我看。”

苏稚杳自己都不晓得那晚是怎么开始的,他在电话里用尽了十二分的耐心,一边哄着她教她做,一边哑声夸奖她。

说宝贝很乖,又夸她叫声好听,仿佛当时正揉着她头,夸奖她表现很棒,乖孩子会得到奖励。

她大约是被夸昏了头,晕乎乎地,眼前水光朦胧,他说什么她都无意识照做。

不知何时睡过去,翌日睁开眼,躺着床上懵了足足五分钟,苏稚杳才渐渐拢回思绪,清醒想起昨晚那通phone 

她双颊一下子热得像高烧,蓦地扯被子盖住脸,臊得不行。

坏透了。

贺司屿坏透了!

她心里正羞怨,房门敲响三声,邱意浓的声音温柔响起:“杳杳,造型师到了,该起床化妆了哦。”

今天婚礼,她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苏稚杳回神,马上坐起,应声:“起了一”

港区有三种婚礼仪式,第一种是在婚姻登记处的礼堂,由登记官主持,第二种是在拥有政府批准的教堂,由符合资格的神职人员主持,最后一种可以是在港区任意地点,由婚礼监礼人主持。

婚姻登记处的礼堂举办相比不太正式,但苏稚杳也不是很想在港区闹得太轰动,于是婚礼就定在教堂。

金色的大教堂,从外部的草坪到内部,一路玫瑰盛开,华丽的巴洛克风格被衬得越漫明快,殿内的廊柱浮雕和壁画格外壮观。

殿堂里塔高高耸入云,通径很深,因太过宽敞,空无一人便显得十分安静。

水晶高跟鞋踩在瓷砖面,慢一声慢一声地,发出浅浅的脆响,苏稚杳拎着婚纱蓬裙,裙摆大拖尾拖在身后,从殿堂门口往深处走进去。

尽头的舞台摆有一架白色钢琴。阳光渗透彩绘玻璃花窗,透明的光束照在钢琴周身。

苏稚杳整理婚纱,在光里坐下。

她提前过来,还没到仪式的时间,独自在钢琴前静坐着,过去十分钟左右,殿堂外面传来闹腾的声音,显然是那人到了。

苏稚杳掐着时间,佩戴薄纱手套的纤细双手抬起,轻轻落到黑白琴键上。

教堂外部,草坪碧绿,娇艳的玫瑰栽种遍地,金色教堂和红玫瑰元素天生般配,交融在一起,神圣和浪漫相得益彰。

贺司屿一袭正装现身。

高定西服耀黑色,面料由羊绒和丝绸制成,格外服帖,勾出他长腿窄腰的优越身形,白衬衫收在西裤腰带里,领带和马甲都是搭配过的,袖扣及胸针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着光泽。

他到时,宾客都在草坪。

因与邱意浓的关系,贺司屿的祖父自觉回避,只以长辈的身份让人给苏稚杳这个孙媳妇送来红包和所谓见面礼,没有出席现场。

除此之外两人最亲近的人都到场了,唯一遗憾的是乔漪因身体缺席,孟禹自然也没有来,不过可喜的是,乔漪在英国的治疗很顺利。

宾客于门口站成两列,等在教堂外。

贺司屿走过,接受每个人的祝福。

徐界、小茸、大为和里奥,四个人站在最前端拍手,徐界还算稳重的,其他三个压不住欢喜,雀跃得快要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