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仅仅只是平静的看着她，道：“我不知你是穆清颜的姐姐还是妹妹，不过我想，应该是妹妹吧。也只有一个完美的姐姐，才会有一个如此任性的妹妹。”

“怎么，已经坚持不住，想讽刺我了？那你尽管讽刺我，辱骂我，这样只能说明，我给予你的一切，已经让你心中不舒服了。而你越是不舒服，我心中就越是舒服。”

穆青鸾忽然笑了。

很明显，周衍的话没有刺激到她，却让她如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我想你应该是弄错了。你这么对我，你姐姐知道吗？她若知道，她如此挚爱的人被她最亲近的人如此虐待，心中必定万分痛苦。而这种痛苦，却是她的亲妹妹一手赐予给她的。”

周衍笑了，但是心情平静之下，情绪逐渐黯然了几分。

不是因为境遇坎坷，也谈不上是因为环境恶劣。

更坎坷的境遇，周衍也遭遇过。

更恶劣的环境，周衍也生存过。

可是，这种亲人之间的相互倾轧，却让周衍在渐渐思虑过来之后，有一份说不出的失落感。

不论是谁最终获得了这种角逐的胜利，也都是一种失败，一种两败俱伤的失败。

所以原本已经想对这穆青鸾施展一些手段，但这些手段，周衍又都放弃了。

“你胡说！我虐待你，我姐姐只会无比开心，无比欣慰！怎么会痛苦！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会折磨你？”

穆青鸾如被刺中了最敏感的永生之灵，立刻狂怒，眉头倒竖，呵斥周衍。

周衍神色淡然，摇了摇头道：“紫蓝邪气入侵你姐姐不入侵你，是因为大概已经知道你太过于任性。同样的，如果我是罪恶之主，我也同样的会如此。当然，我知道这种说法你一定会愤怒。实际上你所做的任何一切，你自己没有发现，其实都只是为了让我高看你一眼，让我觉得，你也是非常出彩的，对吗？”

“但，你这么做，不会让我觉得你有什么能力，反而会让我觉得你幼稚，天真。你所做的一切，除了给未来的一切增加严重的负担之外，还能做什么？”

周衍的语气依然淡然，但是这些话，却如最锋利的剑，狠狠刺入了穆青鸾的心中。

穆青鸾脸色一阵惨白，似乎直接被窥破了最大的底蕴，因而那咬着的银牙也都不由哆嗦了起来。

以至于，她似乎连永生之灵都有了不稳定的征兆。

周衍叹息一声，道：“不论我是不是你想的那么高尚，实际上到了永生大域之后，我的确也累了。修炼的累，无法形容，却深入到了永生之灵之中。

但我唯一的坚持，不过是一份宏愿罢了，一份永生之灵今后的生存希望。

你可以污蔑一切，却惟独污蔑不了我的这种目的。或许，穆清颜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才给予了我成长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