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个世界(2 / 3)

作品:《不做贤惠女(快穿)

对比起素未谋面的许家新任儿媳,众人心里的天平难免有些倾斜,由此对许家新少夫人更加好奇。

只白曼妮如今怀孕,正是许母心头的宝贝疙瘩,哪里能轻易出门,而且白曼妮也是打心底看不上这种小地方的,五光十色的现代大都市才是她的所在。

生活总是不以人的意愿为转移的,许文泽回来接手家里的生意,少不了四处应酬,听到的就要更多一些。

要说他对自己的前妻再嫁没有感觉那是骗人的,但新社会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就是有些微的怪异感,原来那个畏畏缩缩低着头的小姑娘,也有嫁给别人的一天啊,也不知到了别家会不会被嫌弃。

在一个城市就没有不碰面的,更何况,赵家和许家也算世交,生意上的往来更少不了,来往应酬间,也能经常打个照面。

许文泽在离婚之后再见前妻,已经是离婚的若干年后,。

面前人的变化极大,原本覆盖全身的粗大褂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紧贴的旗袍,与妻子的小洋装比起来又别有一番风味。

脸上畏缩的神情也不见了,反之面上是一副自信的笑意,挽着身边人的胳膊,仪态万方。

许文泽想,原来离婚后她过得还不错,那他的愧疚也能稍微少些了。

章君雅这是不知道许文泽的想法,否则必定得狠狠唾他一口,她过得艰难、漫天流言蜚语的时候怎么没见这人愧疚,不过虚伪的假慈悲罢了。

好在,如今的她已经能表现的如同看见一个陌生人一般,露出一个官方的笑容,然后擦身而过。

她如今过得很好,但也并不想和许家人冰释前嫌,两家人还是隔的远远的就好。

两人擦身而过,章君雅看着身边一直用行动默默支持自己的丈夫,心里满满的幸福。

章君雅夫妻俩并没有把遇见许文泽的事情放在心上,毕竟那是过去式了。

但许文泽却还是不可避免的想起来。

曾经,他还年少轻狂,以为自己离开了这座小城,欢迎自己的就是广阔的未来,但现在他才明白,再折腾,也就是在那一亩三分地上,他没有挥斥方遒的能力,更没有坚持到底的决心。

商人,做一个沾满铜臭味的商人,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未来,只是想想自己几乎可以预见的以后,他就觉得一阵憋闷。

回到家里,那股郁气依旧难以抒发,但家里的气氛确实很好。

怀孕的白曼妮即使骄纵了点,但在满心欢喜的许母眼里,依旧是喜人的很,至于许父,是不会关心到这些小事的。

不管愿不愿意,许文泽的生活还是就这么继续着,许家的产业由许父一点点亲手交到他的书中,他也变得越来越忙。

无数次妻子抱怨自己太忙了,没有时间陪她,许文泽只得无奈一笑,他能做的知识给钱让她去花。

而白曼妮也不可能一辈子不出去,即使再嫌弃这个小城,但已经结婚生子的她也注定了一辈子只能在这里了。

两夫妻的关系随着距离的拉开渐行渐远,曾经恩爱非常的夫妻,也变得如同天下大部分夫妻一样,相敬如宾。

白曼妮从来没有跟许文泽说过,其实她后来也见过那个女人,自己丈夫的前妻。

她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因为有着自己的事业,简直浑身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像极了她对自己未来的期望。

她的丈夫陪在她的身边,也像极了自己曾经以为的夫妻相爱一生。

可终究,时间不许人。

如今的他们,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许文泽需要为了一家老小,抛下曾经所谓的文人傲骨,而她也需要为了丈夫和孩子,放下自己曾经的骄矜得意,做一个深居宅内的妇人。

仿佛他们的生活,颠了个个儿,又仿佛,一切原本就该是这样。

身处局中的人尚且看不清,作为旁观者的冉佳怡却是看的再清楚不过。

一个人所谓的未来,不过是看自己去争取了什么。

似许文泽和白曼妮这种,自称新时代民主自由的新一代年轻人,本质上依旧没有逃脱上一辈的传承、命运的枷锁,只要他们依靠许家,那么他们的未来早已注定。

随着屏幕渐渐暗下来,一场剧终了。

冉佳怡深呼出一口气,一个人走出想要走出既定的命运,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权看个人坚持能否。

又一个任务圆满结束,冉佳怡感觉身体再次轻盈了一点,就知是这次委托者的馈赠。

在给了自己这部分灵魂能量之后,原主这一世死后也得好好休养才能养回来,但平复了怨气,原主下一辈子至少能顺利投胎。

浑身充满了干劲,冉佳怡这次选择不再休息,而是继续开始下一次的任务。

滚滚再次打开系统的大门,这一次进来的是一个气质雍容华贵中带着一丝丝俗气的中年女人。

只见其一身鲜艳红衣,妆容精致、头上点满珠翠,这样的人该是得意张扬的,然而其此时的面色却颇有些愁苦,不消问,冉佳怡也知道这又是一个不得意的女子。

只是不知是何等不如意,请人在面前坐下,冉佳怡竖起耳朵细细倾听。

“这位姐姐来到这里,可是有什么不如意的”

只见面前女子听到这个问题,浑身一震“你是能帮我完成心愿的吗”

冉佳怡点头应是“这里就是为了帮助你们的。”

女子这才放松下来,苦笑一声,开始讲述起了自己的一生。

“我本名罗明月,明月,意为罗家的掌上明珠。

罗家是商户,商笨低贱,可罗家作为皇商,又多了几分体面,加之管着宫里的瓷器和茶叶生意,就是在富贵如云的京城,也是有些地位的。”

只是,商家女难嫁。

商人重利,罗家本就是最为富裕的那一拨商家,再嫁商户就是低嫁,没有任何价值,罗家自然不干这样亏本的事情。

所以,一般罗家的女子只有两个去处,一就是那些高门大臣的小妾,至于正室那是不敢想的,也没人会纳一个商户女进门做官家太太。

还有一种就是嫁给寒门学子,在京城的罗家更多的是榜下捉婿,简单省力,不管未来官位大小,都是妥妥的官家夫人。

我命好,是我们那一辈唯一的嫡支嫡女,嫡女很大程度上意味着不用做妾。

我十五岁那年,恰逢京城会试,那时候家中已经有些着急,上面庶出的姐姐都已经进了那些官员的后院,下面庶出的妹妹也差不多定好的要去的人家,只有我,还不知道去处。

我是既期待,又惶恐,不知道自己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一年会试结束是二月底,春寒料峭的时候,我跟着母亲和姨娘她们在茶楼喝茶,父亲和兄弟们带着一众仆从,在放榜的地方等着榜下捉婿。

一甲的我们是不敢想的,那都是官家庶女们的选择,要是家世好点的,官家嫡女也未尝不可。

我们这种商户,一般挑的都是那种二甲里面,家境一般、未曾婚配过的。

这样的近视如朝为官需要我们的钱,而我们用钱去投资一个小小的进士,赌的就是将来的那份可能。

赌输了,一辈子就是一个小官夫人,赌赢了就是位极人臣的妻子,看的就是那份运道。

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的夫君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我也没有多少期待,横竖罗家足够当我的依靠。

事实也确实如此,罗家虽然本身没有官职,可有钱能使鬼推磨。

但婚后,我才知道,不是有钱就是万能的,世上多的是那阴暗小人,一面不屑你的银钱,背后指不定怎么算计。”

冉佳怡对这位姑娘讲的故事有了点兴趣“所以,是你的夫君贪图你的钱”

女子点点头,“视为囊中之物。”

四个字足以看出那男子的野心。

女子继续“父亲为我选中的是二甲三十七名,叫翟阳文,我就跟我的姐妹们一样,携着大笔嫁妆嫁了过去。

翟家是京城郊区一户乡绅之子,也祖上也有人当过官,勉强算是耕读传家,靠着几十亩地养活一家老小,还有子孙读书的开销,日子过得并不宽松。”

就如他考中的名次一样,翟阳文读书的天赋并不是很好,高中那一年已经二十有一,在三年一次的春闱中,能得中的本就说明了他的优秀。

翟阳文得中后,并未考入翰林院,而是直接进了户部,当了个七品小官。

京城的宅子寸土寸金,翟家只要一套祖上传下来的宅子,我们婚后就是住在了那处宅子里。

宅子不大,只二进,勉强够一个三口之家度日。

可是,翟阳文是翟父的独子,在我们婚后两个月,翟父翟母自然也就办了进来,原本还宽松的小院顿时就变得拥挤了起来。

我那时候也是傻,想着地方是真的小,翟家也没有能力置办更大的宅院,就从自己的嫁妆里选了一套五进的大宅院出来,一家人搬了进去。”

冉佳怡听到这里,已经大概清楚后面会发生什么,无外乎得寸进尺,妻子有钱是一回事,愿意出钱又是一回事。

都说一回生二回熟,第一次委托者自己主动,保不齐后面就是翟家逼迫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冉佳怡的猜测。

“我一开始其实没想那么多,我的嫁妆里本就有京城的几处宅子,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住进去划算。

可是,就在我们住进去没多久,翟家就提出,他们二叔家的堂弟,也要参加春闱,希望搬到京城来住。

翟家原本就是住在村子里,说是京城,其实离京城中心也有半天的路程,为了读书搬进来,我没有话说,而且,还是那句,宅子空着也是空着,住人也没什么,顶多下人们累点儿。

就这样,先是二房的堂弟,再是二房的叔婶,二房的一家人最后住进了我的嫁妆宅子里。

人都住进去了,我总不能赶人出来,更别说春闱后得中,留在京城为官,更是需要一处宅院,夫君、公婆一起说情,我也就忍下来了

可等之后,就不只是房子了,我的首饰、下人们、马车,甚至银子,都是被翟家人这样或接或拿的拿走了。

其实我也想不明白,怎么就到了那步地步,翟家人的荷包渐渐充裕起来,我的嫁妆却一点点缩水。“

委托者想不明白的事情,冉佳怡却看的明白。

翟家人虽说是书香门第,读书人也不少,但不过是以借之名,行盗窃之事,从小钱到大钱,一点点逼着原主让步,只有原主那个傻瓜,才会觉得每一笔花的钱都花在该花的地方上。

其实,从一开始,原主就不该养大翟家人的胃口。

从一开始的宅子让步,就是一个错误,一步错、步步错,那让出的何止自己的宅子,还有委托者的底线。

也或许是委托者从小被娘家教养的问题,本身是想着互相成就的,可翟家只想着一味索取,原主可不就只能一直损失了嘛。

“我死的时候,我的嫁妆已经不剩下什么了,原本一百二十八台丰盛的嫁妆,竟然不过二十年就以正当的名义消耗的一点不剩,也是一个笑话,我的笑话。

罗家上百年来都没有做过我这样的亏本生意。”

苦笑的语气,饱含心酸与讽刺,冉佳怡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该怪她自己蠢笨,还是该怪翟家太过贪心。

“你能帮我吗”最后,这位叫罗明月的委托者,将满是希冀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冉佳怡郑重点头“那么,你的愿望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