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云微微偏头，冷冷睨他一眼，就在刘沉以为她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空气中突然飘来冷戾的四个字：“实话实。”

“好的，在下一定知无不言，据实相告。”

刘沉得了这句话，感觉自己命有了着落，连忙堆起笑，快声道。

团子默默的跟在后面，这货着实是个心大的主，这时候也笑得出来。

也得亏老大不是什么嗜血之人，否则不管那药是否由他调配，也是否被人利用，反正那药是经由他手交给上官如月，可以是害死夜尊的帮凶，老大怎又会给他丝毫活路。

看老大这样子，团子知道此人是无性命之忧了，只不过……会不会轻易放过，还真得看老大心情了。

唉，这两日老大是冷静了不少，可它知道，她体内悲恸和暴戾全都憋着，只等找到一道口子，便会尽数泻出，一发不可收拾。

这两日它无时无刻跟着她，自是知道她疲倦休憩之时口中轻颤低吟的那声沙哑缱绻的“阿寒”。

两个字，几乎成了她的梦魇，那是不可触碰的逆鳞，团子不敢在她面前提，只能忧心忡忡地看着。

它本不是多愁善感的性格，也不愿想这么多事儿，可那时，它第一次看到老大流露出无助的眼神看着它，问它：“你，他真的会回来吗？”

它苦涩，半却是不出话来，只轻轻点零头，怎么看都只是一时安慰她的举动。

想着想着，团子忽的被人捉住，它有些不耐烦地抬头，瞪着眼前这个笑嘻嘻不知事大的家伙，眼中流露出鲜少的冷光。

偏生刘沉是个不懂眼力劲的粗神经，他笑看着它，有一丝谄媚讨好：“白团子，你给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呗，这啥都不知道心慌慌的，你让我好有个心理准备呗。”

本来他是想直接问南宫千云的，然而那人和冷煞的姑娘走在一起，他没敢上前，生怕一个话没好惹她不快。

看着安静地跟在身后的白团子，他觉得它应该是个好话的主，于是忍不住想问问。

“呵，”团子毫不客气地用翅膀拍开他的手，气哼哼的带着一丝嘲讽的道：“你心大得都能装下整个九洲大陆了，要什么心理准备，凡事都能扛得住，慌啥。”

“啊？”刘沉显然愣住了，不会吧，他可是一直在为自己的命堪忧，怎会给人一种心大的感觉？

想着，他有些簌簌发抖，连忙抬头又看了一眼那抹冷戾的红色背影，觉着事情有些不妙了。

他连忙虚心请教：“哈，怎会呢，白团子你真会笑，还请告知在下一二，感激不尽。”

“好啊，”团子忽而呲牙笑了一下，露出森寒锋利的獠牙，在光下闪烁了一下，刘沉只觉脊背有些发寒，只听它缓缓吐出三个字：“你完了。”

“…………”

刘沉静默了，一时不知道该什么。

一张还算清秀的脸皱着，纠结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眸底光影明灭不定。

复而，他轻轻叹了口气，似是怜悯，怜悯自己就要这般不明不白丢了命一般，又似将生死看淡，无奈的摇了摇头。

团子：“…………”

不用怀疑了，这家伙就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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