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倪老师说道，扶了扶眼镜，“对了，签协议的时候，你叫上我。”

他就当第三方了。这样以后有什么状况，对方也不好坑他的学生。

何青青更加感动了，抱着三份协议，哽咽道：“谢谢导员，真的谢谢您。”

“没事。”倪老师笑道，“希望对方是个好人。”

何青青抿着唇，用力点头。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钟姐姐是个好人。这样，她哥哥的治疗费就解决了，而她也不会牵扯到违法、不道德的事情里面。

韶音是好人吗？

她从来不这么觉得。

“只是顺眼而已。”跟何青青签订协议的时候，面对倪老师的问询，她笑得客气又疏离，“人和人之间，讲究缘分的。”

恰好那天晚上，她想喝酒。

而她进入包厢后，如果何青青没有忍着恐惧跟进去，而是趁机跑了，也没有后来的事了。

这就是缘分。

“钟小姐是个善良的人。”倪老师却称赞道。不论是不是缘分，总之她给了他的学生一个机会，而且提出的条件并不苛刻，这就是善良了。

韶音对他礼貌一笑。

虽然她不觉得自己是好人，但是别人夸她，她也不会反对。

谁不喜欢听恭维呢？

三人吃了顿饭，由倪老师请的，然后韶音陪着何青青，去医院探望她的哥哥。

本来何青青打算自己去的，把协议和收款信息给哥哥看一下，说明这件事情的始末，让他安心等待手术。但韶音忽然想起来，在很久以前，她在一个小世界里，也是个妹妹，跟哥哥相依为命。她哥哥待她很好，就像何青青的哥哥对何青青一样。

闲着也是闲着，索性买了束康乃馨，以何青青朋友的身份，跟去探望了。

何青青的哥哥已经病得很严重了，否则也不会到了需要换肾的地步。

他躺在病床上，看上去精神非常不好，但因为何青青的到来，还是睁开有些浮肿的眼睑，露出一点温和的表情：“今天没课？”

“哥，有救了！”何青青坐在床边，惊喜的声音被她用力克制住，小心捧起哥哥的手，因为过于喜悦而有些哽咽，“哥，我碰到一个好人，她愿意资助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