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作品:《男孩子就是要说叠词

张竹毅拿手肘推了老大哥一下,表情那叫一个揶揄,“你现在害怕马思卡被骗钱骗色不?我觉得你现在更应该担心的是,马思卡明天直接起不来开会,真的搞‘从此君王不早朝’那一套……”

说完,张竹毅已经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和他一起笑的还有同样觉得搞笑的方希、刘思哲。

在他们眼里,嘉慈是同龄人,但又不是同类人,他才是沿着正常轨迹长大的孩子,有种被呵护的很好的易碎感,天真又阳光。

但不管是哪一类人,遇到解雩君这种冰皮壳子一米厚的气场,大家下意识的就将嘉慈摆在了弱势的被动位上。包括刚刚张竹毅调侃马思卡和嘉慈要一起过夜,剩下的那三个的心情也只是:嘉慈还这么小,他那么软乎乎又乖趴趴的,居然要被队霸透了……

队霸马思卡,真的给家人们留下了不少心理阴影。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个人会享受来自解雩君霸道又凶狠的压制,那就是对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充满迷恋、甚至能晕乎到直接倒在对方胸肌上的嘉慈,这个自从明确了性向就暗自骚了好些年,挑挑拣拣不肯讲究,等着天菜从天而降的小骚批。

从包厢出来,到回酒店的路上,他的心脏在狂跳!

很难形容这种心情。

嘉慈很享受和解雩君慢慢来的感觉,每一次试探都能得到回应,每一次触碰都能加深心动,就算一时半会儿没有多么快的进展,可这种暧昧推拉的滋味儿真的挺让人上头的。

今晚明显有些不一样,他被解雩君拉着手,对方扣得很紧,直到进入酒店电梯也没有松开。好像他们本就该这样亲密。

“你今晚要留在这里吗?”

解雩君牵着他走出电梯门,不紧不慢的道:“你不想要我留下来吗?”他的手心有些烫,握住嘉慈的手却没有卸下一点力气,“想不想?想我就留下来。”他的声音低沉且带有磁性,语气里大有一种嘉慈说不、立马就掉头走人的劲儿,嘉慈不由的回握住解雩君,“……你、你留下来!”

解雩君心满意足的看嘉慈刷卡进门,慢条斯理脱掉外套、取下帽子,闲适自在的仿佛在他的主场,目光灼灼的逼近,嘉慈来不及转身就被扯到怀里——

他们坐在靠窗的沙发上,外面是灯火通明的夜景,解雩君长手拉住窗帘,轻轻扫了扫嘉慈扑在眼睑上的长睫:“喊我留下来,是要给我好处吧。”他太笃定了,嘉慈什么都来不及反驳,就被解雩君的手指轻轻在唇上。“先给一点。”

发烫的唇瓣贴下来,解雩君竟然还有功夫问话:“小慈,我是第一个亲你的人吗?”嘉慈羞到脑瓜子嗡嗡作响,思绪更是乱作一团,他呜呜的贴近,想要更进一步,解雩君却只是将他的下唇含住,动作轻柔到不可思议,就在嘉慈已经做好准备迎接一个更深入的、真正的深吻时,解雩君又问:“还没回答我,快说,你初吻是不是给我了。”

嘉慈几欲崩溃,他伸手抱住解雩君的脖颈,“是的,你快亲我啊……”

解雩君不再犹豫,或者说,他觉得自己彻彻底底的得到了。

接下来,他不管章法、不顾原则,抛弃温柔和踌躇,身体力行的告诉嘉慈:我不只要吃你吸管上的口水,我还要最“新鲜”的……

嘉慈喘不过气来。

他几乎要醉死在这种氛围之下。

可是,接吻好爽!舌吻也好爽!除了马思卡要把他的嘴亲肿了之外,这几乎是嘉慈十九年里最好的、关于情欲的体验……

自以为“浅尝辄止”的解雩君也终于停了下来,他几乎是爱怜的又凑上去吮吻了嘉慈的小唇珠,“你知不知道,奶茶店是怎么做那杯青缇冰沙的?他们用的都是冰冻过的青缇,很好剥皮,汁水也能饱饱涨涨的收拢在果肉里,哪怕和冰块混合在一起撞击摇晃。”

嘉慈靠在他怀里,稍微避开了过于灼热的地方。

“你挤到我了!”

解雩君不为所动,反而将双臂收得更紧:“青缇只是有些冰,但它绝对不酸。”嘉慈呜呜摇头,又被轻轻贴住唇瓣,“一口咬住,汁水是慢慢的溢出来,而不是像鲜果一样直接炸开,所以,我有充足的时间用舌尖一点点将它们收拢、混合着果肉一点点嚼碎咽下……”

嘉慈从前不知道解雩君为什么独爱这一款饮料,但他知道的时机也不算晚,事实上,他本以为解雩君会吃到最后一步,甚至有偷偷做过一些准备,但解雩君翻来覆去的弄,偏偏没有破门而入,嘉慈一颗心不得不随着他攻城的节奏高高悬起——

他不得不承认,再多的手段和套路在绝对力量面前是不值一提的。

只是今晚没挨草,这颗心依然得悬起来……

第26章

从前,有这样一颗小青缇。

嫩生生的,水汪汪的,外皮清透光滑无暇。

它和它一整串的兄弟姐妹们一块儿乖乖挂在藤蔓上,每日享受日光的沐浴和月光的洗礼,终于从小小的一颗小果子长成了圆乎乎、胖嘟嘟的样子,清新的绿意仿佛要随着清爽的甜意滴出水来。

这颗小青缇长得太好了,虽然大家都是圆滚滚的样子,可它就是要更光滑、更圆润一些,整颗果实显得透亮且饱满,缀在枝桠的最下面,阳光落在它身上,亮晶晶的透着光泽,叫人看着就忍不住分泌口水,一日一日盼着青缇们真正的成熟……

有一天,一只大狼狗钻进了果园。

但它既不是来找肉骨头的,也不是为了到处撒欢。

大狼狗在藤架下转悠,瞄准了一颗小青缇:那么圆、那么饱满,看着就是汁水饱胀清香甜腻的样子,高高跃起,用尖锐的犬牙包裹住整颗青缇,轻而易举的将它从枝上咬下!这一跃、一衔竟然没有将小青缇咬破——

大狼狗可没吃过这种小东西呢!

它用犬齿不断的摩擦这颗小青缇,尖锐的齿尖几欲要擦破表皮,却也只是用长而灵活的舌头不断的去吸吮舔弄,直到把这颗小青缇含得布满自己的口水,它似乎也尝出了点儿味道,更加不舍得整个儿吞进肚子里。

藤枝上还有别的青缇,但哪一颗都比不上这一颗。

大狼狗小心的用舌头裹着它,心情像是去凉爽的河道里游了一圈,又像是吃了五块大排骨那样餍足,欢欣雀跃的直甩尾巴!

它想:从前那些好吃的东西,比如肉骨头,那是要把骨头上的肉味儿吮到一干二净,然后再找个隐秘的坑埋上,有事没事儿翻出来咬上几口磨磨牙。可这颗小青缇不一样,它好像,太脆弱了,放到地上会沾灰,粗粝的石头和沙土会弄破它娇嫩的表皮,放到干净的地方,万一被太阳晒软了可怎么办?

大狼狗不想让小青缇变得脏兮兮的,它只好一直将这个小东西含在嘴里,偶尔停下来用力的舔弄几口满足一下,又重新将它含进嘴里,哪怕代价是口水留得更加频繁……

这一夜过去,嘉慈整个人从头到脚、从皮到肉,仿佛都重组了一次。他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有的人一夜之后,就跟喝断片儿了似的,除了这里痛那里痛、脑子里什么印象都没留下,简直像被人凭空抽走的好几个小时的记忆,因为除了痛、麻、酸、酥这四种,大脑也装不下别的感受了!

他趴在被子里,怀里习惯性的抱着个枕头,刚想挪动一下,腰间的大掌就倏然收紧。下一秒,嘉慈被整个人抱紧、紧到毫无缝隙的将自己的后背贴合到另一个人的胸膛之中,暖烘烘的,以至于他甚至生出一种“这个套间制冷是不是出问题了”的错觉。

当然,这个人只可能是解雩君。

他弓起来的两条长腿,膝盖和大腿足够支撑贴着这只臭宝软乎乎的小屁股,刚好能够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范围,将缩成一团的小人镶嵌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