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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伊笛可传(2 / 4)

作品:《龙族:寻找路明非

忽然,伊笛可被烈酒呛到了,咳嗽平复后,她才露出幽怨的眼神盯着这个不断给自己投食的老人。

“法拉诺,这世界上最棒的白葡萄酒,原料取至地中海陡峭山坡上种植的葡萄园,只有贵族和诗人才能享用它。”阿基坦笑着饮下一口法拉诺,相当豪迈。

伊笛可拘谨地盯了对方好久后,才也灌饮下一口法拉诺,俩人的忘年交友谊,也因此而生。

于是伊笛可的刺客生涯开始了。

虽然直到五年之后,阿提拉才大举入侵意大利,但是入侵前的间谍战已经开始了,许多纯血龙类都渗透进了罗马城,又有无数的高官被暗中策反。

每个夜晚,罗马都会迎来腥风血雨,台伯河上漂浮着无数具尸体,有人的,也有龙的,早上的太阳升起来都是血红色的,秘党与阿提拉的刺客以罗马为舞台,将这座千年古城的夜晚变成了杀戮的舞台。

伊笛可所刺杀的龙类未必是最多的,但绝对是最强的,可每当她出手,必然是一击必杀,现场不留痕迹,给对方造成了一种她的言灵是时间零的假象。

那是伊笛可最快意潇洒的时光,白天她是在教皇利奥一世的身边当修女,到了晚上她则脱下修女服,露出刺客装束,对龙类重拳出击。

每当任务得手成功后,她便会回到根据地和同伴开宴会。

那时的根据地设置在地下墓室中,这里是基督教的发源地之一,在米兰敕令之前,信教这事得偷偷干,那时的修士们就以墓室为据点,隐蔽地从事宗教活动,如今这里被用作秘党的活动根据地。

虽然罗马已经摇摇欲坠,但彼时的秘党势力却发展到了高峰,诸多秘党长老都担任罗马或者其它蛮族帝国的要职,甚至教皇也是秘党成员。

表面上罗马分崩离析,但事实上却有某种力量将它粘合在了一起,必要的时候,诸多蛮族的势力可以重新汇聚起来,几年后的沙隆战役,秘党在幕后的合纵连横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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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上去就像我在剑桥的时光。”昂热重新倒了一杯红茶,用勺子在里面轻轻搅拌,“白天,我是穿着校服的好学生,而到了晚上,我则在酒吧与朋友们碰面,讨论龙族与接下来的活动。”

“那段时间是罗马最危险的时间,每天都被白色的恐怖氛围覆盖,但对伊笛可来说,那也许是她一生最值得回忆的时光。”西子月说。

“一样,我上大学的时候,世界也正处于剧变中,德意志第二帝国在欧洲大陆上崛起,各个大国之间合作结盟,在殖民地大打出手,每天早上的新闻报都比现代最火热的连载漫画刺激,我们身处时代的旋涡中。”

昂热又开始感慨了,眼里波动着回忆的波光,仿佛又听到了轰鸣的燃油机,看到了巨大的黑烟从工厂里升起。

“但是,好景很快就不长了。”西子月轻声说,她的眼睛里凝聚起了墨黑色的云团......浮屠铁甲,黑云压城。

公元450年,积蓄完力量的阿提拉开始向西方进军,在大地与山之王的号召下,数不清的纯血龙裔复活,重新回到君主的旗帜下。

公元451年,沙隆战役,罗马帝国最后的辉煌,在“最后的罗马人”埃提乌斯的领导下,高卢和西班牙各地的日耳曼蛮族,不列颠的凯尔特部落,甚至罗马的宿敌-西哥特王特奥多里克也亲自领兵前来助战,挡住了阿提拉的进攻。

公元452年,仅仅时隔一年不到,阿提拉便卷土重来,翻跃阿尔卑斯山脉直接入侵了意大利,剑锋直指罗马城下,早就提前布置好的龙文建筑格局挡住了他的进军步伐。

秘党方面,利奥一世、阿维努斯、特里杰久斯等长老出城谈判,另一边阿基坦则倾巢出动耗费毕生精力所培养的“圣堂国教骑士团”,借着谈判的机会给阿提拉痛击。

秘党再一次成功了,阿提拉三度被这些骑士以血肉为代价推入了水银矩阵的陷阱中,肉体和精神都受到重创,不得不撤军,但代价是圣堂国教骑士团全灭。

伊笛可在451年的沙隆战役中负伤,没有参与第二年的战役,等到她能重返战场时,队友们已经变成了墓碑,罗马终日被丧钟笼罩。

这就是龙王的力量,沙隆战役只拖延了它一年的时间,这次阻击战预计也只能再拖延一年。

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龙族的军队会再次兵临罗马城下,而人类已经无法聚集起能与之一战的力量了。

世界迎来了至暗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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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战役中,阿提拉还达成了另一个目标,关于罗马公主霍诺利亚,阿提拉成功把她娶了回去......它为什么对这个普通人类女性这么感兴趣?”这回轮到西子月问昂热了。

昂热说:“既然你都不清楚原因,那么它的答案只能是最不可能的那个了——感情。”

“龙王也爱普通人?”西子月诧异。

“阿提拉的少年时代是作为人质在罗马宫廷里渡过的,当时的霍诺利亚也是个孩子,也许阿提拉的确对这位年龄稍大的姐姐产生了情感,在即使觉醒成龙王后,也没有忘记这份情感。”昂热说。

“不是说龙王觉醒后,龙格会迅速碾压人格吗?”西子月问。

“其实至今为止,别看我们在屠龙的战场上节节取胜,对于这样伟大的生物,我们依然知道的少之又少。”昂热很谦虚。

“也就是说,即便龙王觉醒为龙王,也还是能继承人类时的感情,对吗?”西子月问。

“应该能,我们也有过类似的案例,你知道楚子航是如何杀死耶梦加得的吗?”昂热问。

西子月摇头。

“按当时的实力差距来看,耶梦加得要杀他简直易如反掌,不过在最后一刻,她暴露了自己的弱点......夏弥。”昂热说。

他娴熟地从袖子里取出了折刀,像是拥抱一样,将刀子扎进了空气中。

“就像这样,折刀切进了耶梦加得的心脏中,她死了。”

树叶在天窗外被吹拂了起来,刮出一片沙沙的声音,屋内的光影不断变化。

愣神一番后,西子月继续讲故事......已经快讲完了。

......

......

夕阳的山坡上,立满了白色的十字架,不远处的海面泛着橙光。

伊笛可低着头站在不知谁的墓碑前,像是在神游。

“终于找到你了,伊笛可,你果然在这里,和大家在一起。”阿基坦从她的背后走来,海风吹动他宽大的袖袍。

“我,也要在这里留下墓碑了吗?”伊笛可轻叹一声,听得阿基坦有些悲怆。

阿基坦沉默了几秒才说:“你是刺杀阿提拉唯一的人选,你是唯一能拯救这一切的人。”

“够了,类似的台词我听过!”伊笛可愤怒地将腰间的皮革带撕扯下来,扔到地上,里面装满了武器。

“我已经知道了,你早就预言了我的出现,我和你之间的相遇并非偶然,而是必然,我从一开始就在被你当做屠龙的武器使用。”伊笛可遥遥直视着阿基坦的眼睛,金色的发丝被海风牵起,“你早就想好了吧,要让我和阿提拉同归于尽,所以才对我这么好。”

阿基坦迟疑了很久才说:“可是我自己,也是武器啊。”

他走上去,捡起了被伊笛可扔在地上的皮革武器带。

“我们并不是一个以利益枢纽为驱动的组织,我们只是觉得彼此很像而已,躺在这片地下的人,都是我的同伴,我的家人,现在他们都死了,死的只剩你和我了。”阿基坦站在了海角边缘,橙红的光在他的脸上镀上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