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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原来是你(3 / 4)

作品:《浪花一朵朵

云朵很是感动。她一个人跑到北方打拼,实在太缺爱,别人对她的一丁点儿好都像甘霖一样,何况林梓对她不止一丁点好。

她抓起自己的碎花小外套,轻轻地盖在了林梓的身上。

下了班,林梓把她送回家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云朵轻手轻脚地进门,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过道里留着一盏廊灯。她在廊灯下找自己的拖鞋,不出意料地又没找到,只好朝着客厅轻轻呼叫:“二白……二白……”

沉睡中的二白被她叫醒了,叼着一双拖鞋飞奔而来。

二白乃宠物界的一朵奇葩,它通过看电视自学了叼拖鞋的技能,且能一下子叼两只,特别给它的种族长脸,只是它从来不叼别人的,只叼云朵的拖鞋。每当云朵换下拖鞋后,它就会鬼鬼祟祟地跑来把它们叼走藏好,等云朵回来,它又会献宝似的叼过来。每次干完这种傻事,它都特自豪地摆着尾巴等待云朵的鼓励。

云朵拿它没有办法,在它那充满期待的眼神中,她每次都忍不住摸它的头,而这直接助长了它做傻事的气焰。

闲话莫提,云朵换好拖鞋,和二白一起向客厅走去。

路过厨房时,里边走出一个人来,差一点和她撞上。

云朵定睛一看,是唐妈妈。

唐妈妈穿着真丝睡衣,一脸睡意,看到云朵,有些不高兴:“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吵到你了?”

“没有,我刚刚喝水。”

“哦,那……”云朵犹豫了一下,说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测:“您不会是想我了吧?”

“哈!”唐妈妈突然笑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她轻轻地拍了一下云朵的肩膀,“早点睡。明早我要请你吃早饭,不许拒绝。”

“啊?哦。”

唐妈妈突然间的友好让云朵有些纳闷,不过她太累了,此刻也没精力想什么,草草洗漱睡觉。

由于昨天睡得晚,云朵被闹钟叫醒时,很是不情不愿。

她揉着眼睛,脑袋昏昏沉沉的,梦游一样飘到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传来隐隐的流水声,云朵反应迟钝,习惯性地推开了门。

接下来的一幕可以排进她此生最震惊的十大镜头——她看到了一个男人,一个正在淋浴的男人。

他背对着她,个子很高,腿很长,宽肩窄腰,身上无一丝赘肉,身材超级棒。上方喷头洒下来的水像是细雨一样落在他的肩背上,反弹出细小的水花,在他白皙的皮肤表面浮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大部分水则汇聚成数道小溪,蜿蜒地向下流去。

做梦了吗?看来最近压力太大了。

还是这样大尺度的春梦,全裸出镜!原来我是一个如此重口味的人吗?她呆呆地想。

就在这时,那人似乎感觉到了异常,转过身来。

时间像是突然变慢了,云朵只觉眼前的画面仿佛一帧一帧地在播放。

他缓缓地转身,轻轻抹了一把脸,伸手关掉喷头。

她先是看到了他湿漉漉的胸肌,然后视线向下移,腹肌,再向下移……一览无余。

云朵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个梦太给力了,像人体教学片一样高清无码,虽然是在梦里,仍觉得好羞涩。

她赶紧把视线往上拉,然后看到了他的脸——一张唐一白的脸。

云朵的眼睛立刻直了。

唐一白的眼睛也瞪圆了,震惊到无以复加,一脸“我看到了上帝”的表情回望着她。

两个人像两只呆鸟一样傻愣愣地互相望着,谁都没了反应。

随着他俩的嘴巴越张越大,云朵忍不住揉了两下眼睛。她多么希望等她揉完眼睛,眼前的画面就会消失,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刚才的一切只是梦。

然而没有,这个梦太坚挺了!

云朵快疯了,她的感觉很不好,心里压着一个非常疯狂的念头,正不甘寂寞地要破土而出。

她一狠心,伸手朝自己脸上甩去——快醒醒啊浑蛋!

可是,她的手被半路截住了,唐一白轻轻松松捉住了她的手腕。

皮肤上潮湿滑腻的触感像是莫大的刺激,让她瞳孔微微缩了一下。她愣愣地盯着他的脸,看到了他眸子里自己的影子,她的表情像是见到鬼一样。她看到他睫毛上未干的细小水珠,折射着微黄的灯光,像一颗颗纯净的黄水晶。

连细节都这么逼真,怎么可能是梦啊?云朵好绝望。

这时,唐一白一句话打破了她最后一点希望,他轻声说道:“不是梦。”

“啊——”云朵尖叫一声,那声音比二白被踩到尾巴时还要惨厉。

她甩开唐一白,转身跑了出去,兔子一样敏捷。

唐一白看到她纤细的身影转了两个弯,像一道闪电一样,一头扎进了她的房间——曾经他的房间。

云朵跑进房间后,把脑袋塞进了被子里。

是唐一白!豆豆就是唐一白!所以房东才姓唐!所以他们家的狗才叫二白!她已经得到过很多提示了,可她依然无法猜到这样的神展开,生活真的比电视剧精彩一万倍!

而且,她把唐一白看光光了!呜呜呜,没脸见人了!

云朵恨不得把自己闷死在被子里,她趴在床上,像雪地里的傻狍子一样一动不动。

过了半天,传来敲门声,咚咚咚……

“云朵?”唐一白在外面叫她。

云朵仍用被子虐待着自己,未给他任何回应。

唐一白锲而不舍地敲着门,而云朵只顾装死,于是两人像是较劲一般,他不停敲门,她不停装死。

这场拉锯战持续了十几分钟,终于以唐一白的放弃宣告结束。

听到门外终于没了动静,云朵松了口气,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她的脸憋得通红,大口喘着气。

她摸过手机,发了条朋友圈发泄:瞎了!

有人秒回了——

浪里一白条:负责。

唐爸爸回到家时,看到儿子正靠在云朵的房间门上玩手机。也不知臭小子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咬着嘴唇轻笑,眼睫轻轻掀动。他应该是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倒是没像平常一样穿浴衣,而是换了t恤和沙滩裤。

唐妈妈轻声对唐爸爸说:“奇怪了,你也不帅我也不靓,怎么生个儿子这么好看?每次不管他做错什么事,看到他那张帅脸,我就很轻易地原谅了他。”

唐爸爸摇头:“谁说你不靓的?你是天下第一美女好不好?没听过‘女肖父,儿肖母’这句话吗?生个儿子当然像你,天下第一帅哥无疑。”

唐妈妈横了他一眼。

其实,年轻时的唐妈妈是那种气质型美女,第一眼看并不会让人惊艳。唐一白长得帅,不完全是妈妈的功劳,只能说这小子太会选择性遗传了。脸型和鼻梁随妈妈,个子也随妈妈,高于平均水准线。眉毛和眼睛像爸爸。嘴唇呢,也更像妈妈,不过自己进行了修正,没有妈妈那种清冷的线条,而是偏柔和,笑的时候有点轻佻。总之,他的投胎技能max,且自带ps系统。

此时,看到自家儿子在云朵小姑娘的房间门口靠着,唐爸爸便问:“豆豆,你已经看到云朵了?”

唐一白轻轻嗯了一声,答道:“她已经看到我了。”

唐爸爸并不知这话中的深意,只是说道:“那你守在人家小姑娘的门口是要做什么,骚扰她吗?”

“不是。”唐一白说着,走到客厅坐下。

他低头刷新朋友圈,发现刚才云朵发的那条信息已经删掉了,他不禁莞尔,给云朵发了条信息:已截图。

云朵没有理他。

唐爸爸追到客厅,不依不饶道:“别以为我不懂,你肯定是看到云朵长得漂亮,后悔了。我告诉你,晚了。不要以为你是我儿子,我就能容忍你骚扰咱家房客。”

唐一白有些无奈:“爸,我真没有。”

“呵呵!”唐爸爸冷笑,“知子莫若父,你从小就流氓。小学一年级就带女同学回家做作业,还一次带三个。”

唐一白无奈地看着他:“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您还提?而且,那也不是我带回来的,是她们跟回来的。”

他很无辜好不好?刚上小学时学校离家很近,他上下学不用爸妈接送,某一天放学回家时就被同班同学尾随了。他还傻乎乎地以为大家顺路,本着团结友爱的原则用自己的零花钱给她们买了糖芋苗。等吃完零食,她们就集体跟到了他的家门口,说想跟他一起做作业,于是唐爸爸买完菜回到家时,就看到家里一下子多了好几个小朋友。儿子的朋友这么多——虽然都是女孩子——唐爸爸很高兴,做了好多饭菜。做完饭后觉得不太对劲,他就问女孩子们有没有和家里说,小孩子做这种事也心虚,都没跟家长说明去向。

好嘛,这下乱了套,唐爸爸赶紧给三个孩子的家长打电话,又打电话到学校。那边几个家长找不到自家小孩,都急疯了,正在学校闹,接到电话,便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唐一白家。可想而知,几个家长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唐爸爸赔笑半天,把他们送走了。走的时候,几个家长意味深长地劝唐爸爸,要好好教育自己家的小孩,不然以后会长歪的。

那次,唐一白被爸爸妈妈批评了,第二天去学校又被老师批评,老师还威胁他说以后再出这种事就不要想着戴红领巾了。总之,他被三个女同学坑苦了,往事真的不堪回首。

现在,唐一白不想回忆这件事,就问妈妈:“妈,你饿不饿?”

唐爸爸听到这话,果断跑去厨房了。

唐妈妈是一个守信用的人,说要请云朵吃早餐,就一定要请。何况云朵是她的人证,昨天晚上臭小子还阴阳怪气地问她为什么不“租个姑娘”回来,今天她当然要看着云朵打他脸。

于是,她去敲云朵的门,咚咚咚:“云朵?起床了吗?”

等了一会儿,房门才轻轻打开。

云朵扶着门,小声说道:“阿姨。”

唐妈妈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我……不太舒服。”

“要不要紧?送你去医院?我这儿有免费劳动力。”

“不用,不用!”云朵一想到那个免费劳动力是谁,就感觉头皮发紧。

“那就洗漱吃早餐吧,吃完早餐再休息。”

唐妈妈说话像是在下达命令,云朵一不小心又服从了:“哦,好。”

云朵收拾完毕时,唐爸爸已经把早餐摆上了餐桌。

长方形的原木餐桌上放着小米山药粥、蒸玉米、煎蛋、小笼包,还有水果。粥是出门晨练前煮好的,小笼包是回来时在楼下买的。

云朵坐在餐桌旁,面对热气腾腾的早餐,很沉默。

唐爸爸和唐妈妈并肩坐在她对面,理所当然地,唐一白坐在了她身边。

唐妈妈清了清嗓子,对云朵说:“云朵,还没给你介绍呢,这是我儿子,唐一白。”

唐一白叹了口气,语气有点忧伤:“爸、妈,你们果然不关心我。”如果他们看到他的专访,早该知道他和云朵认识。

唐爸爸哼了一声:“不关心,你能长这么大?”

还是唐妈妈看出了端倪:“你们早就认识?”

云朵解释道:“叔叔、阿姨,我是一个体育记者,知道唐一白的。”顿了顿,她补充道:“只是不太熟。”

唐一白轻笑一声,低头小声说:“是吗?”

云朵埋头吃着早餐,前所未有地快,咀嚼的速度像小松鼠一样。

唐爸爸和唐妈妈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不同寻常的意味。

吃过早餐,唐叔叔和唐妈妈都去上班了。

云朵很遗憾不用上班,今天是她的休息日。

她想要溜回自己的房间,却被唐一白挡住了去路。

唐一白低头看着她,温声说道:“还在生气?”

云朵垂头答道:“没。”

“对不起,我只是开个玩笑。”他解释道。

“没什么,我只是……需要冷静一下。”她需要时间消化这样的事实,以及这样的尴尬。

唐一白还要说什么,这时,他看到二白摇着尾巴过来了,嘴里叼着个网球。它走到云朵身边,低头把网球放下,然后抬头满眼期待地看着她。

云朵每次都无法拒绝这样的眼神,最终还是带着二白出门了。

唐一白像个保镖一样跟在身后,以至于这一人一狗看起来特别威风。

唐一白眼里的唐一白:忠诚的护花使者。

云朵眼里的唐一白:勤劳的铲屎官。

二白眼里的唐一白:可恶的第三者。

两人一狗来到离家不远的一个宠物公园,这里猫狗很多。

二白的脾气好,从不招惹是非,因为做过绝育手术,也不近女色,整天只知道傻吃傻玩。云朵把网球扔出去,它高高兴兴地捡回来,放在地上等着她再扔。

唐一白捡起网球,嗖的一下扔出去,网球像一颗飞逝的流星般奔向远方的小树林,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二白望着网球的运动轨迹发呆,背影那个萧瑟啊!然后它突然转过头,委屈地看着云朵——看不到了。

云朵无奈地看了一眼唐一白。

唐一白只好带着二白踏上了寻找网球的“征程”。

云朵留在原地,摸出手机和陈思琪聊天。

云朵:不小心看到男人的裸体怎么办?

陈思琪:看情况。身材好吗?

云朵:好!

陈思琪:那个地方,饱满吗?

云朵:……

陈思琪:你看到谁的了?

云朵:唐一白。

陈思琪:啊……

陈思琪:唐一白是祁睿峰的,你为什么偷看他?你这个流氓!

陈思琪:快说,他那里大不大?我早就想知道了!

陈思琪:隔着泳裤目测误差比较大!

云朵:……

陈思琪:所以,你是在跟我炫耀吗?很好,你成功了!绝交!

云朵: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感觉好尴尬。

陈思琪:明明是你赚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人家唐一白说什么了吗?祁睿峰说什么了吗?

云朵:……

陈思琪:矫情!

难道真的是我矫情了吗?云朵陷入了自我检讨中。

她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男人的裸体长什么样,生物课上都学过的,所以如果真的不小心见到了,也没必要大惊小怪吧?看人家唐一白多淡定啊!

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是文明人,她又不是想非礼他,对吧?

云朵这样做着心理暗示,然后她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喂,令晨哥?”

捡球归来的唐一白脚步顿住——令晨哥?

云朵并没有发现他,仍低头讲着电话:“嗯,没有忘记……好啊……好,晚上见……不用,我打车过去……那好,谢谢令晨哥。”

挂断电话,她一转身,见唐一白正神色古怪地看着她。

他问道:“你认识我表哥梁令晨?”

“嗯,唐叔叔介绍我们认识的。”

这个人文质彬彬的,待人温和,云朵对他印象不错。他们之前约好一起吃饭,她已经答应了,时间定在今天晚上。反正双方都没有对象,不如试着接触一下,做不成情侣还可以做朋友嘛。

唐一白抿了抿嘴,随手把球丢给二白。

他说道:“你一直这样叫他,‘令晨哥’?”

“对啊,不然叫什么?他比我大五岁。”

唐一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没听你叫我‘一白哥’呢?”

云朵有些好笑:“还‘一休哥’呢!你只比我大一个月而已。”

“大一天也是大。”他说着,挑眉轻笑,“来,叫声‘一白哥’。”

云朵不理他,弯腰和二白玩。

唐一白却不依不饶:“你以后都要叫我‘一白哥’。”

“豆豆哥。”

唐一白顿时满脸黑线。

看着云朵和二白在一旁玩得愉快,唐一白摸出手机,给梁令晨发了条信息:表哥,好久不见,晚上一起吃饭吧!

梁令晨:今天不行,我约了人。

唐一白:我不介意。

唐一白直到中午都没有要回游泳队的打算,云朵很好奇。

对此,唐一白的回答是:“刚从高原下来,可以休息一天。”

云朵已经能坦然与唐一白相处。正如陈思琪所说,占便宜的是她,她又有什么好矫情的。

中午,云朵做了蛋炒饭、芹菜炒金针菇和蚝油生菜。

唐一白只不过帮她打了四个鸡蛋,却吃掉了四分之三的饭菜,他自己也觉得过意不去,出门买了个大西瓜回来。

云朵是小清新重症患者,把西瓜瓤挖成圆圆的小球盛在透明无色玻璃杯里,特别艳丽漂亮。

唐一白心灵手巧学得很快,帮她挖,结果他挖一个她吃一个,吃得肚皮都圆了。

云朵吃饱西瓜后,唐一白就抱着剩下的西瓜盘腿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地挖着吃。

云朵坐在一旁看着他,觉得今天的他很不一样。

以往她看到的他,无论是温和的还是霸气的,都是作为一个运动员的存在,像浓郁的水彩画,虽然色彩明亮热烈,到底线条粗疏,只能见其一面,而今天的他完全脱离了运动员的身份,更加生活化了,如一个镜头悄悄偏离了焦点,照进了不为人知的角落。

这样的他,才是最真实的他吧?首先作为一个普通年轻人的真实。

唐一白兀自吃着西瓜。

云朵突然说:“我给你拍张照吧?”

他知道这是她的职业病,看到人就想拍照,于是点点头,轻轻用鼻音嗯了一声。

云朵拿出相机,选好角度,连续拍了几张。

她选的角度很特别,午后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照进来,在地板上投射了一片边界模糊的光斑,光线反射,折到镜头前,形成迷离的光晕。唐一白侧对着阳台坐在沙发上,身处光影之中,轮廓清晰而深刻,像古老的雕塑。他的面庞因背光而显得模糊,侧脸却越发俊朗。t恤和沙滩裤宽松舒适,衬得他身材稍显清瘦,裸露在外的手臂放松地弯曲着,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个不锈钢勺柄,阳光照得他肌肤像干净的玉石。

云朵将照片调成了黑白色,给他看,等着他业余的夸奖,却没想到唐一白看罢说:“娘兮兮的。”

“这是艺术。”云朵辩解道。

他抻了一下自己的t恤,提出了建设性意见:“脱了衣服再照一张?”

云朵一下子想到了某个少儿不宜的画面,脸腾地红了。

“咳!”唐一白用一种看流氓的眼神看着她,“我是指上衣。”

不等她同意,他就把上衣脱了,露出完美的肌肉。

云朵摆弄着相机,看着镜头里的人,觉得打着赤膊吃西瓜这种画面真的跟艺术毫无干系,似乎更接近抠脚大汉的气息,何况,关键时刻还有一条蠢狗乱入。

二白站在旁边,仰头看着唐一白手里的西瓜,眼神充满渴望。

云朵无奈地放下相机:“你给它吃点吧?好可怜。”

唐一白振振有词:“长幼有序,我吃完才能给它吃。”

云朵顿觉无奈:“这个词语真的可以这样用吗?”

唐一白吃了会儿西瓜,终于把剩下的赏给了二白。

二白吃得那叫一个欢实啊,弄了一脸西瓜汁都毫不在意。

吃完后,它不小心把瓜皮顶在了脑袋上,便开心地顶着瓜皮到处转,乍一看像是西瓜成了精。

云朵啧啧摇头,每当她以为它不能更蠢了,它都会用实际行动打她的脸。

唐一白有些无聊:“我们看片子吧?”

云朵找了一部她看过但唐一白没看过的搞笑电影,用u盘接到电视机上看。

唐一白出门去便利店买了些零食,爆米花、开心果、果汁……都是给云朵买的。

视频调好,隔光窗帘拉好,两人各就各位,坐在沙发上。

他和她挨得很近,近到他稍一偏头就能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睛。

这时,二白摇着尾巴走过来,特别自觉地爬上了沙发,挤在两人中间端坐,专注地盯着电视屏幕。

唐一白:“……”突然想打死它是怎么回事?

电影的笑料很足,云朵第二次看,仍被逗得捧腹,不停地咯咯笑着。

唐一白的笑点很高,倒是没觉得电影有多好笑,可是每当听到云朵的笑声,他就忍不住跟着牵起嘴角——奇怪了,笑声也会传染吗?

电影看完,休息了一下,云朵回房间了。

过了一会儿,唐一白看到她走出来,吓了一跳。

她换了一条白底带浅绿色小碎花的长袖连衣裙,浅蓝色漆皮带蝴蝶结的浅口平底鞋,头发披散下来,斜戴着一个和鞋子差不多颜色的小发夹,整个人打扮得清纯甜美,黑亮浓密的长发披在肩上,又散发着淡淡的妩媚气息。

唐一白惊得张大了嘴巴:“你做什么?”

云朵走到玄关那里的穿衣镜前——她的房间目前没有那么大的镜子——她扯着裙子左看右看,答道:“晚上要和人出去吃饭,所以换件衣服。你觉得这一身怎么样?”

唐一白差点脱口而出“很好看”,不过他及时地抿住了嘴,反问:“你至于吗?”

“这是基本的礼节。”还有一点云朵没说,她的职业是记者,整天在外面疯跑,穿衣以实用为主,穿漂亮衣服的时候很少,有这种机会她当然要好好过一把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