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年。

隋炀帝兵败高句丽的讯息传遍全国。

天下震动。

……

蜀地。

王府。

某位清瘦的中年文士形色匆匆地走向后院。

没多久。

他就来到后院。

只见在后院的某处独立建筑内正有一位少年坐在那看着书，这少年约莫十七岁的模样，长相清秀，气质温润，看起来实在是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世子！”

中年文士恭敬地来到少年的身边。

少年放下书本，淡淡地道：“看房先生如此行色匆匆，想必东北那边应该是有消息传来了吧！”

“世子果然聪慧！”

中年文士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叹，这世子的才思的确是他房玄龄从未见过的。

只是如今却也并未纠结这些，眼神里更多的则是强烈的愤懑。

不错。

这人便是日后名震天下的大唐宰相房玄龄。

当然眼下的身份乃是西南蜀王府的主簿，而这少年则是目前蜀王的继承人——世子杨潇。

“败了？”

“败了！”

房玄龄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杨潇沉默了一会，忽地又问道：“死伤如何？”

房玄龄再也抑制不住那股气愤，满腔悲怆地道：“世子，东都那边传来消息，此次我大隋征战高句丽死伤无数，百万雄师近乎全部都葬身在东北大地，最终逃回涿郡（今北京）的只有区区人！百万士卒啊！若是再加上先前因各种征调而死在路上的过半民夫，那这次我大隋伤亡怕是得达到两百万之巨！可恨！实在是可恨啊！”

安静。

整个房间里都是安静一片。

虽说杨潇早就知道此次征伐高句丽最终是落得死伤无数，但听到这个触目心惊的数字时浑身还是猛地颤抖了下。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长叹道：“从如此大规模不计成本地征伐高句丽开始，这结果就已经是注定了的。”

“世子，我错了！”

房玄龄忽然朝杨潇深深地鞠了一躬，在悲愤的同时也满是敬佩地道：“先前世子您早就预判过如今的局面，当时我对您的猜测也根本不以为然。只觉得这小小的高句丽就算是有些能耐，又岂会是我堂堂大隋的对手？可谁曾想到会是如今的局面，世子之计谋和见识果真是世间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