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宿眸光微动，翻文件的手顿了顿，片刻后才在烟灰缸边弹了弹烟灰，转头望他，神色是少有的正经。

“抱歉。”

那场震动全国的灾难死伤无数，牵连了好几个省份，作为震中的Y镇受灾最为严重。

余泛舟印象中只知道那天下着很大的雨，忽然间天地都开始摇晃，逐渐加剧。

他和一群同学被老师带着跑出教室的时候，楼上的学生还在下楼梯。

操场上站了没多久，教学楼就在面前塌了。

无数家庭在那场地震中遇难，到处都有人在哭，后来他只记得自己许多人聚集在一起，作为幸存者被赶来救援的人清点了无数次，转移了很多地方。

在外地亲戚家得知父母死讯，已经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时至今日，失去亲人的痛苦和绝望已经被时间淡化，再提起的时候虽说还是会有些不舒服，但心中只余缅怀，不会有过多的伤感。

余泛舟觉得有点渴，滑动着电竞椅挪到桌边打开小冰箱，在琳琅满目的饮料中挑挑拣拣，拿出一瓶脉动。

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随口说道：“没关系，我的简历确实有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你例行公事，问这个不过分。”

见他神色相对来说比较轻松，江宿不露痕迹的松了口气，抽了口烟，仿若无事发生的继续问：“那你为什么想打职业，以你现在的知名度完全可以继续做陪玩，觉得赚的少的话可以做主播，比打职业轻松多了。”

“之前是年龄不够，直播平台不给签约。”面前的电脑打开之后，余泛舟一边输入账号一边说道，“成年之后我的……”

说到这里，余泛舟突然顿了一下，把差点脱口而出的“我的姐姐”四个字咽了回去。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货知道我有个如花似玉的仙女姐姐。

他假装被刚才的饮料呛到，十分自然的改口道：“成年之后我的监护人不同意我直播。”

“哦？”江宿好奇问，“为什么不同意。”

“她说我现在年纪还小，打职业好歹是个正经工作。”余泛舟选择大区登录游戏，随口道，“直播行业水深，她怕我顶不住金钱诱惑，陪别人睡觉。”

江宿没憋住，“噗嗤”一下笑出声，颇为好奇的问道：“那你会吗。”

闻言，余泛舟倒还真的停下指尖认真的思考了几秒钟，然后摸着下巴一本正经的回答：“你如果非要问这种考验人性的问题，那我也不怕告诉你，这要看给的够不够多。”

江宿挑眉：“那多少钱够包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