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娶她(2 / 3)

作品:《失忆后我救了病娇暴君

剥栗子的手停了一下,文晚晚微微蹙了娥眉,似乎有些迷茫但很快,她抬眼向他一笑,反问道:“南先生对我的事,好像特别清楚?可是我对南先生你,却是一无所知呢。”

今天里几次搭话,文晚晚很快发现,叶景濂看似温和好亲近,其实对她却十分戒备,他不动声色,一再从她嘴里套话,而她每次问他什么,他却总有法子绕过去,什么有用的消息都不肯告诉他。

这个人跟叶淮很不一样,叶淮虽然性子古怪些,脾气大了些,整个人却是明快通透的,喜就是喜,怒就是怒,而眼前的男人看似平和,其实却笑不达眼底,温文尔雅的外表下面,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他既防备着她,她也就没必要有问必答,不是吗?

文晚晚微微笑着,又添了一句:“南先生既然能进宫,在淮南的身份,也就不一般吧?”

眉尖微微一皱,叶景濂笑了起来。

他没想到她竟反将了他一军。

方才她问他,两个人什么时候在宫里见过面时,他避而不答,所以如今,她也不准备回答他的问题吗?

看着是个温婉和气的性子,其实骨子里,也就有不少锋芒,他先前,倒是小看她了。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再追问下去,也就没意思了,况且她的情形,他来之前,多少也知道一些,而且她在宫里时,毕竟,也照看过那人……

叶景濂笑着夹起一片糯米藕,轻轻咬了一小口,道:“我么……”

滋味很快在口腔中漾开,叶景濂不由得一怔。

分明只是寻常的糯米藕,可触到舌尖时,竟是分外的甜软粉糯,而且糖桂花浓郁的甜香气中又夹着一丝极清爽的滋味,冲淡了蜜汁的甜腻,又增添了桂花的香气,跟他以往吃过的糯米藕都不一样。

原来普普通通一盘藕,也能做出花样来。

叶景濂忍不住又吃了一口,又凑近了轻轻地嗅了一下,笑着向文晚晚问道:“文姑娘这藕,做的很是新奇,似乎不止浇了糖桂花,还有些别的东西。”

“是加了别的东西,”文晚晚剥好最后一个蒸栗子,轻巧巧地丢进一个小碗里,抬眼向他一笑,“要么南先生猜猜,还放了些什么?”

这是来考他了吗?叶景濂微微一笑,又咬了一口,慢慢地咀嚼着,眼睛就眯了起来:“陈皮。”

“南先生好灵的舌头。”文晚晚把那一小碗剥好的蒸栗子拿起放在边上,道,“糖桂花甜得太浓郁,我记得南舟似乎是不吃味道特别浓的东西,所以又加了点陈皮泡的水,既不至于喧宾夺主,又能带出桂花的清气,还能烘托蜜汁的香味,南先生尝着怎么样?”

“很好。”叶景濂慢慢地吃完了那片糖藕,点了点头,“先前我还想着,一个糯米藕罢了,能做出什么新意?如今看来,只要肯用心,总还有许多新鲜的花样,这可真是圣人说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了。”

“南先生真会说话,”文晚晚笑道,“只不过粗茶淡饭罢了,哪里谈得上精致?”

“东西虽不贵重,难为你肯花心思,”叶景濂又夹起一片藕,声音里便带出了几分感慨,“也就难怪了。”

难怪叶淮那么难伺候的人,竟然肯跟着她在这乡下地方,乐不思蜀的待了这么久。

叶淮的性子他很了解,别扭的很,心里想什么,从来不肯好好说,他不喜欢味道太浓的东西这点,是绝不会直截了当告诉她的,只怕连他自己,其实也没太注意,但她偏偏,就发现了。

不仅发现了,还放在了心上,就连做一个糯米藕,浇一点糖桂花,都还记得他不吃太浓的味儿,想着加一味陈皮来调和。

若说她不是真心关切叶淮,叶景濂觉得,是说不通的。

只是,她却是这样的身份,又跟皇帝有过许多纠葛,镇南王府,不适合她。

叶景濂慢慢嚼着藕,见文晚晚走去厨房里又拿了几只小碗,不由得问道:“给南舟的?”

“是。”文晚晚一片片往碗里夹着糯米藕,又用小勺子舀了糖桂花淋上,笑道,“他平时吃饭就没个准点儿,时常一天就只吃一顿,这会子又病着,越发不肯好好吃了,不过,他病成那样,我想着,也不能让他由着性子来。今儿一天他就吃了几口糖水,那东西虽然香甜,但冰凉凉的,在胃里头只怕容易反酸,还是要吃点热乎的粥菜垫一垫,胃里才能舒服些。”

叶景濂笑了下,没有说话。

也就难怪叶淮对她,这样恋恋不舍。

镇南王府什么都不缺,唯独缺人气儿。偌大的王府里,像她这样既能体贴他的古怪性子,每一处都替他想好了,又敢冒犯他的脾气,逼着哄着让他听话的人,只怕找不出来一个。

就连林疏影,他的准王妃,在这方面,也远不及她。

也就难怪方才他在房门前,听见叶淮差点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只是,她也不可能一辈子失忆,她既然被送到淮南,必定是决意对付叶淮,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利用叶淮,左右淮南的局势?

叶景濂思忖着,又道:“文姑娘,你的失忆症,如今恢复的怎么样了?”

文晚晚正在往小碗里夹糍粑,听见时一抬头,笑意盈盈:“大夫说再过几天,脑颅中淤血散尽了,应该就能想起来了。”

眼看菜都已经盛好,文晚晚拿过窗台上放着的托盘,连着肉粥一起放进去,端了起来:“南先生,我把饭菜给南舟送过去,你先吃着。”

叶景濂笑了下,道:“好,你也别只顾着忙,自己也早点吃吧。”

“哎。”就听她脆生生地应了一句,端起托盘往屋里走了。

叶景濂看着她的背影,伸出食指,按了按眉心。

叶淮的模样,看起来是不会放手,那么,他还是尽快给她请个好大夫,让她早点想起来才行。

三更鼓响。

叶淮无声无息地推开房门,慢慢地走去了厅堂。

叶景濂在他一推门时,就已经醒来,却没有动,只在黑暗中闭着眼睛,听着他的动静。

半晌,身侧微微一凉,叶淮在边上坐了下来,语声清淡:“二叔该回去了。”

“你跟我一起回去。”叶景濂闭着眼睛,低声道,“你的病不能再耽搁了,须得尽快回去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