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的人命，说句不好听的，那是一片饼干就足够。

就是方玉拿出来的饼干真有毒，狗蛋真是被那片饼干给毒死的，这事说出去，大家不会去怪下毒的人，只会说狗蛋值了，起码死前还吃了块饼干。

再说，夫人说的所谓她没告诉方玉狗蛋的情况，那还有个前提，是他这做父亲的，根本没将这情况告诉夫人。

是他小人之心害了儿子，他以为末世的食物珍贵如命，不会有人会舍得将食物无偿分享给别人，所以根本不必说，免得还让狗蛋的弱点暴0露了。

程寻刚才气方玉，但其实更多的，他是在怪自己，同时，也是为他们这些活在末世底级的人感觉悲哀。

来医院后他就像是负面情绪突然暴涨了一样，一直压着心里的怒火与哀伤，除了心里明白责任不全在方玉身上外，他还有个更重要的认知——人命不值钱啊。

而方玉却是竹楼里的人。

狗蛋和方玉比，狗蛋的命肯定是不如方玉的，不管他怎么想，至少在村民们眼中一定会是这样。

那也就是，狗蛋哪怕这次死了，不过是个白死。

憋屈吗？

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