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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你可以不用拿我当客人(2 / 2)

作品:《那片蔚蓝色

蔚蓝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下嘴唇,无声地笑了起来:早晚有你好看的。

人是秦陆焯抓的,警察给他做了笔录,被抓进来的那人则被带到了隔壁办公室。

值班的警察中,有年轻警察见她坐在那里,以为她是受害者,暖心地说:“小姑娘,别有心理阴影,你男朋友把人整得够呛,也算给你出了气。”

警察过去时看见变态被人扒了外套,双手被皮带反绑在身后,躺在路边嗷嗷直叫。

蔚蓝全程没和那人碰面,不知道他被秦陆焯修理得这么惨。

等秦陆焯出来,隔壁那家伙的笔录也做得差不多了。

警察打开门后,变态就跟在两个警察后面出来了。

警局灯光明亮,蔚蓝单手拿着大衣,被光源笼罩着,十分好看。

变态刚才根本没看清楚蔚蓝长什么样,只知道是个女的。

这会儿见到,又觉得被警察抓了也不算亏,经过蔚蓝身边的时候还冲着她咧嘴一笑:“美女。”

他的声音油腻又恶心,身边的警察当即推了他一把,怒斥:“老实点儿,是不是嫌十五天不够你蹲的?”

秦陆焯缓缓走到蔚蓝面前,挡住了变态的视线。

他垂眸,眼神微冷地盯着男人,吓得那人赶紧转过头。

谁知警察刚要带他走,蔚蓝却越过秦陆焯走了过去,她盯着对方:“很得意吗?”

她扫了他一眼,缓缓开口:“这么多年来,你根本没跟女生交往过吧,不对,应该说她们连眼神都不屑给你吧?”

看他对待受害者挑衅的模样,可以认定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只不过他之前遇到的受害人都被他吓唬住,让他达到了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满足。

唯有蔚蓝,淡然得压根没把这种变态行径放在心上,不得不说,她的冷淡让这个变态头一次觉得挫败。

“你以为靠这种方式能获得快感?”

蔚蓝嘴角微扬,露出浅浅笑意。

最终,那人在扑向蔚蓝之前被警察带走了。

秦陆焯看着被带走的人,又想起之前他动手时这人的模样,似乎蔚蓝对他的打击来得更厉害些。

他朝她看了一眼,她竟还朝他眨了眨眼睛。

临走的时候,先前和蔚蓝搭话的年轻警察忍不住问道:“姑娘,你是做什么的?”

蔚蓝淡淡一笑:“心理医生。”

年轻警察顿时不说话了,了然地点点头,十分客气地把他们送走了。

秦陆焯发动车子,两人一路上依旧没什么话说。

直到行至一处红绿灯路口,男人突然开口:“真不怕?”

原本看着窗外的蔚蓝朝他看过去,只看见男人帅气的侧脸轮廓。

她“哼”了一声,男人的眼睫微动,随后她霸道地说:“要是当时是我抓住他,大概会一脚踢断他的命根。”

秦陆焯先是一怔,随后轻笑一声:这女人……

再次在蔚蓝家门口停下车,秦陆焯特意打开车窗,点了一支烟,准备看着她进家门。

谁知他半支烟抽完,这女人却一直没进去,他意识到她大概是没找到钥匙,下车走了过去。

他站在她身边,看着四合院里亮起的灯。

这次来的依旧是刚才那两个警察,几人穿上鞋套进了家里,客厅被弄得挺乱,再去卧室,衣服散落一地,梳妆台的抽屉全部被打开了。

真进贼了。

年轻警察苦笑着说:“蔚小姐,还要麻烦你们再跟我们去一趟警局。”

蔚蓝看向秦陆焯,那表情显然是在说:看,我之前说得没错吧。

做完笔录,警察好心地说:“蔚小姐,鉴于您家刚发生入室盗窃,您又是一个人居住,我们建议您今晚先到父母家或者朋友家居住,等明天我们技术人员上班,再去您家里勘查一遍。”

警察离开后,秦陆焯说:“我送你回你父母家吧。”

蔚蓝是北京人,所以他这么说。

谁知他刚说完,蔚蓝无奈地道:“这么晚?

然后让他们追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男人皱眉,说:“那去林纪明家吧,我给他打电话。”

他起身去打电话,蔚蓝也没阻止。

果然他很快回来,有些无奈地说:“林纪明在上海。”

蔚蓝语气惋惜:“这样啊。”

其实下午她随手刷了朋友圈,看到林纪明抱怨上海的天气比北京还差。

见他不说话,蔚蓝垂眸:“没事,我自己会搞定的。”

“去我家吧。”

秦陆焯的声音响起后,他看见蔚蓝低着头,嘴角却微微扬起。

他突然伸手摸了下额头,心底带着一丝不确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蔚蓝家里算是案发现场,他们连洗漱用品都没回去拿。

秦陆焯在回去的路上找了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买了点儿洗漱用品。

蔚蓝站在货架前认真挑选着两条毛巾:“你觉得粉色的好看还是浅蓝色的好看?”

她刚问完,一只手臂斜着伸过来,取下架子上的浅蓝色猫咪毛巾。

蔚蓝瞪着他的背影:还真是硬。

去收银台结账的时候,秦陆焯伸手掏出钱包,将卡递了过去,蔚蓝立即抱歉地道:“都是我的东西,怎么好意思让你付钱。”

“我没那么小气。”

这话怎么听着好像挺委屈的?

蔚蓝想起了“十七块”,嗯,她好像是挺小气的。

买完东西再次上车,蔚蓝忍不住说:“希望接下来不要再发生什么了。”

她不相信玄学,可在一天之内遇到这么多糟心的事情,她也忍不住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真的流年不利。

她母亲严枫倒是信神佛,小时候姐妹两人时常被母亲领着去寺庙里吃斋菜。

或许过段时间,她自己可以单独去一次了。

此时已近夜深,原本他们九点从肖寒那儿回来,折腾到现在已经接近一点钟。

路上没什么车,秦陆焯车子的引擎声嚣张得过分。

蔚蓝偏头,忍不住问道:“急着回家有事?”

男人抿着嘴,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淡声说:“秦小酒还在家。”

他一般不会回家太晚,结果今天被各种事情耽误了。

蔚蓝想起那只可爱的小白猫,她问:“它伤好了吗?”

“好了。”

蔚蓝看着他,突然想起来什么,故意问道:“还是去的那家医院?”

秦陆焯这次没再搭理她。

他没再去那家宠物医院,那个女医生之后又给他发过几次短信,言语里透着一股幽怨。

他一向不擅长处理这种男女之事,更觉得奇怪,他自问从来没给过女医生一点儿暗示,怎么弄得像是他对她始乱终弃一样。

秦陆焯不算有耐心的男人,特别是对他不感兴趣的女人,他连眼神都懒得投去。

沈放说过,他太过果断,这对女人来说也是一种渣的表现。

秦陆焯当时是怎么回他的?

渣个屁!

车子开进一个略有些年头的小区,连楼层也没多高。

门卫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叔,见秦陆焯回来,还点头打了招呼。

瞥见副驾驶座上有人,眼睛都瞪直了,再想问,车子已经一溜烟地开了进去,只剩下一股尾气。

“没电梯,得自己走上去。”

上楼前,秦陆焯给蔚蓝打了预防针。

他低头看了一眼蔚蓝的鞋子,一双绑带黑色红底高跟鞋——花哨,不实用。

蔚蓝撇嘴,男人自然地提起之前买的东西走在前面,楼梯挺窄,蔚蓝干脆落在他身后。

他走得不快,每次到了拐角的时候,总会用余光扫一眼身后的人。

一直走到四楼,他在楼道右边的房门前停下,开门打开玄关的灯。

蔚蓝跟着进来,看见他已经打开门口的鞋柜。

她一眼扫过去,全是男人的鞋,黑色为主,夹杂着几双黑白色运动鞋。

秦陆焯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等着。”

他先换上拖鞋进了房间,好一会儿总算出来了,拿了双男士拖鞋扔在她脚边。

蔚蓝低头看了一眼,表情仿佛在说:我穿这个?

秦陆焯:“有的穿就不错了。”

他家没什么客人,人多的时候干脆就让他们穿鞋进来了,哪有那么多拖鞋给他们换。

蔚蓝撇嘴:“早知道刚才就在超市买一双了。”

说完,她低头换上拖鞋。

等她抬起头,发现秦陆焯怔怔地看着自己,眼神有点儿奇怪。

男人瞥了她一眼,转头后扔下一句:“你还想在这儿住多久?”

蔚蓝说话的时候还真没多想,被他这么一提醒,觉得这个想法还挺不错的。

客厅的灯被打开之后,蔚蓝就看见了猫架子,没想到一个大男人养猫还挺细心。

此时的秦小酒正在猫窝里睡得迷迷糊糊,见他回来了,软软地叫了一声,又埋头继续睡觉了。

蔚蓝站在客厅打量了一下,虽然秦陆焯住的是老小区,不过装修还算明亮大方,就是太干净了,瞧着没什么人气儿。

秦陆焯转身去了客房,好在他的房子是三室的格局,最小的那间改成书房,还剩下一间主卧和客房,就是客房没铺被褥。

蔚蓝找过去的时候,看见他正弯腰在铺床。

“你可以叫我一起的。”

蔚蓝上前,跟他一起扯开被角。

秦陆焯朝她看了一眼:“你是客人。”

蔚蓝理直气壮地道:“你可以不用拿我当客人。”

她眼神亮晶晶地看着秦陆焯,一副“快问应该拿我当什么”的表情。

秦陆焯要是再看不出,就真是个傻子了。

他对男女之事只是不上心,又不是真的傻。

他白了她一眼,将被子掀起来在半空中晃了两三次,彻底铺平整,转身就出去了。

蔚蓝在他离开后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她脱掉大衣在床边坐下,安静地朝窗外看过去。

因为楼层不高,大片视野被对面的房子挡住,只有头顶那片如黑丝绒布般的夜空依旧干净。

此刻,明月当空,月光的清辉洒下,落在外面的树梢上。

没一会儿,房门被轻轻地敲了两下,她转头,看见穿着浅灰色家居服的男人指了指旁边:“你要是想洗澡,旁边就是洗手间。”

蔚蓝安静地盯着他,秦陆焯又说:“我房间里有另一个洗手间,你放心。”

他说完,发现坐在床边的姑娘眉眼含着浅笑。

因为太晚了,蔚蓝拿好之前买的洗漱用品就到洗手间洗澡了。

只是洗完之后,她低头看着脱下的衣服——毛衣和长裤她可以再穿一天,但是总不能穿着去睡觉吧。

她在浴室找了下,没找到那种宽宽大大的浴巾。

于是,她偷偷将浴室门拉开一条缝隙,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本来她也没怎么抱希望,结果没一会儿,浴室门外传来脚步声。

“怎么了?”

男人声音冷淡,此刻在蔚蓝听来却犹如天籁。

她说:“我没有可以穿着睡觉的衣服。”

门口的人沉默了,说了一句“等一下”。

她轻嘘了一声,回头看到镜子里雪白姣好的身体,乌黑长发披散在肩头,极致的黑与玲珑的白,美得相得益彰。

浴室的门再次被敲响,男人说:“我给你找了一套我的睡衣,没穿过的。”

“谢谢。”

蔚蓝正要打开浴室门,谁知门口的人比她还着急:“我把衣服放门口了。”

等蔚蓝勾头看向外面时,除了放在门把手上的睡衣,连男人的背影都没看见。

秦陆焯洗完澡,因为房里有暖气,便随意地套了短袖长裤,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两点了。

沈放之前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早上十点要见个客户,让他别忘了。

他原本想吹干头发,想到旁边的女人应该已经睡着了,便只用毛巾擦了几遍就关灯睡觉了。

第二天,蔚蓝是被压醒的。

她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双瓦蓝瓦蓝的圆眼睛盯着她看,见她醒了,还歪着头冲她撒娇。

她坐起来,将秦小酒抱在怀中:“你是想压死我?”

秦小酒“喵呜”了一声。

蔚蓝干脆将它平举着放在面前,冲它做了个鬼脸,一边给秦小酒顺毛,一边淡淡地问:“你爹人呢?”

“喵。”

蔚蓝点头:“不在啊?”

“喵。”

“你也不知道?”

一人一猫,沟通毫无障碍。

直到门口传来一声轻笑,蔚蓝尴尬地看过去,只见秦陆焯单手插在兜里看着她。

“起床吃早餐了。”

见秦小酒又跑到床上,他走过来,准备将这小畜生拎起来。

秦小酒好像知道他要抓它一样,一个劲儿地往蔚蓝怀里钻。

她穿着秦陆焯过于宽大的睡衣,原本就有点儿衣衫不整,这会儿被秦小酒一钻,睡衣的纽扣居然松开了。

原来女人这么白。

当秦陆焯的脑袋里闪过这个念头时,他被自己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闭眼转身。

坐在床上的蔚蓝也是有些蒙,她放开秦小酒,赶紧将纽扣重新扣好。

秦小酒的猫爪子在床上来回拨弄,蔚蓝瞪它,谁知它歪着脑袋,又“喵”地叫了一声。

听到秦小酒的叫声,秦陆焯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要不是怕转身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他真想吃红烧猫肉了。

“我先出去了,你换好衣服来吃早餐吧。”

男人的声音乍一听挺稳重,可细听还带着点儿颤音。

一个大老爷们儿,因为看了女生的半个肩膀和胸口,声音竟然都发颤了。

蔚蓝看着他笔直地往门口走,还差点儿撞到门柱,“扑哧”又笑了一声。

“小浑蛋。”

蔚蓝无奈地轻骂了一句,谁知骂完,秦小酒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她,又软绵绵地叫了两声。

她被秦小酒这软软的声音逗笑了,伸手在它小脑袋上弹了下,“还是个小爷们儿吗?

叫得这么软,多跟你爹学学。”

作为小公猫的秦小酒像是被挑衅了一般,弓着背冲着蔚蓝龇了龇牙,转身就跳下床了。

蔚蓝换好衣服后去洗手间里洗漱,她低头看了一眼洗漱台,这男人的用品还真是简单。

洗漱好出来之后,她来到客厅,就见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没一会儿,秦陆焯从厨房里出来了,手里端着秦小酒的猫盆。

两人刚经历那么尴尬的一幕,此时面对面还真有点儿相顾无言。

最后还是秦陆焯先开口,冲着她点头:“吃早餐吧。”

“早上好。”

秦陆焯被她弄得有点儿发愣,想了下,说:“刚才的事,抱歉。”

这不,尴尬的事情一提起又是一番尴尬。

蔚蓝拨弄了下自己的长发,微笑道:“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个就让你对我负责任的。”

他也没有这意思。

他也没继续解释,怕越描越黑。

把秦小酒的盆儿放在地上,他就转身去了洗手间,想起今天要见客户,还是决定把胡子刮一下,结果等他刮完胡子,打开浴室干湿分离的那扇玻璃门,就看见一条黑色蕾丝内裤挂在架子上。

早上他洗漱完匆忙就出去了,根本没推开这扇门,这会儿瞧见,顿时愣住了。

一瞬间,早上瞧见的那幕旖旎风光又冲进了脑海,长发微乱的蔚蓝端坐在床上,雪白小猫一个劲儿地往她怀里拱着,她衣裳半解,露出雪白的肩头,还有那迷人的胸口。

禽兽。

秦陆焯转头,低声骂了自己一句。

一股燥热从身体里陡然升起。

于是他赶紧打开凉水,刚掬起一捧水,“吧嗒”,清水里落进一滴鲜红,随后散开。

秦陆焯抬起头,看见镜子里的人正在流鼻血。

他心底暗骂了一句,赶紧用水清洗,一边洗,一边想:北京这天气,太干了!

蔚蓝很少吃这么丰盛的早餐,秦陆焯似乎怕她不够吃,不仅买了豆浆油条,还有豆腐脑和小笼包,南北大杂烩,倒是哪边的都没落下。

她掀开白瓷碟盖着的小碗,发现里面是绿豆粥,清新爽口。

他竟然连荤素搭配都想好了。

只是她等了半天也不见秦陆焯回来,她也不好先动筷子,干脆起身去找他。

谁知刚走到洗手间门口,她就看见秦陆焯推门出来,脸色阴沉得仿佛随时能引发一场风暴。

“秦队长,你不吃早餐吗?”

秦陆焯瞥了她一眼,脸色不算好,口吻倒是客气:“你先吃。”

蔚蓝:“一起嘛。”

说着,她伸手去拉他的衣袖。

谁知秦陆焯很抗拒地后退了一步,似乎很难接受蔚蓝触碰他。

他低声道:“我去换身衣服,你先吃。”

蔚蓝看着他匆匆走进自己的房间,有些不解,直到她走进洗手间看见被拉开的玻璃门,以及悬挂在墙壁挂衣架上的黑色蕾丝内裤,一张脸顿时涨红了。

昨晚换了衣服后,她居然忘记把这个隐藏起来了。

蔚蓝收拾好内裤,也不去叫秦陆焯出来吃早餐了,自己默默地喝完了豆浆,直到他从房间里出来。

秦陆焯吃饭快,没一会儿就把一蒸笼小笼包吃完,领着蔚蓝出门了。

两人下楼的时候,正好碰到小区里的小女孩和她的奶奶,小女孩远远地看见他,就问:“秦叔叔,我今天能到你家里看小酒吗?”

奶奶捏了下孙女的手,赶紧冲他道歉:“小孩子不懂事,老是给你添麻烦。”

秦陆焯天生一张冷脸,不过对待老人小孩的时候,倒是挺温和:“要是我今天下班早,你可以过来。”

小女孩得到他同意,开心得原地蹦跶了一下。

奶奶站在一旁悄悄打量了蔚蓝一番,这才思忖着开口:“这是你女朋友?

长得很俊啊。”

谁知奶奶说完,小孙女也跟着点头:“姐姐,你比电视里的明星还好看。”

蔚蓝笑着打招呼:“谢谢,你是要去上学吗?”

这么一提醒,奶奶“哟”了一声,笑着说道:“回头聊啊,得赶紧送这孩子去学校了,要不然迟到了又得哭。”

于是,奶奶牵着孙女的手,在晨曦之中一路疾行。

她们离开之后,秦陆焯朝蔚蓝瞧了一眼,表情意味深长,随后才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蔚蓝追上去问道:“你是觉得我没明星好看?”

秦陆焯看她,满脸写着两个字:无聊。

“那你就是觉得我好看咯。”

声音里带着一股肯定。

初冬的清晨,阳光照在身上并不温暖,周围的花草上挂着白色霜露,一张嘴,白色的雾气就萦绕着。

她刚说完,男人转头瞧着她,像是故意一般,重重地说:“没有。”

“没觉得你好看。”

之前蔚蓝也曾这么逗过他,可那次他只是斜睨了她一眼,连话都懒得说。

而这次,他郑重其事地看着她,目光坚定。

他刚说完,蔚蓝站在原地,微怔。

随后,她追了两步跟上,这次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嘴角带着一抹得逞的笑。

因为蔚蓝没开车,秦陆焯将她顺道送到工作室之后,才开车回公司。

早上有个客户,所以她关了手机设备,专心接待咨询者。

送人出门的时候,她才看见大堂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

“肖队长?”

蔚蓝没想到肖寒会坐在她咨询客户坐的沙发上。

她微笑着看着他,淡淡地说道,“别告诉我你是来做咨询的。”

肖寒:“蔚老师,能借一步说话吗?”

这一声“蔚老师”叫得蔚蓝微微挑眉。

她让前台人员准备了两杯咖啡,领着肖寒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原来肖寒是来请蔚蓝帮忙的,而蔚蓝没有直接拒绝。

肖寒开心地看着她,只见蔚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阳光布满她周身。

她笑靥如花地说:“可是肖队长,你应该知道心理医生的咨询费不低吧,我收费是一千元一个钟点。”

一千元……肖寒在脑子里算了算,顿时睁大了眼睛望向她,抢钱都没这么夸张吧?

“我给警方办事,不可能毫无回报吧。”

回……报?

这两个字在肖寒脑子里滚了一圈,好在作为刑警的敏锐让他意识到,蔚蓝所谓的回报肯定不是钱。

她要真是为钱,他把自己卖了也给不了她这么多。

他问道:“蔚老师,您想要什么回报?”

蔚蓝转身,眼尾轻轻上挑:“我觉得我和你们秦队长配合得很好,我如果参与这个案子,我希望他也能继续参与。”

还不如提钱的事儿呢。

只是,肖寒看着蔚蓝淡笑的模样,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秦陆焯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陈锦路的哥哥陈宇被带回警局有四个小时之久了。

蔚蓝一直在另一个房间看着他,不提问也不发话。

肖寒一边继续找证据,一边差点儿给秦陆焯跪下,总算等到这位前队长的贵足再次踏进他们景山分局这座小庙。

秦陆焯大概已经猜到肖寒为什么这么着急要自己过来了,看见坐在里面的蔚蓝时,他一点儿都不意外。

“你……”秦陆焯皱眉,隐忍着怒气。

谁知蔚蓝直直地盯着他漆黑的眸子,轻声说:“秦助理,我们一起为人民服务吧。”

秦陆焯心底积攒着的微怒一瞬间烟消云散。

——他好像真的有点儿招架不住这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