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无痕忽然神情变得很凝重，道：“这次去而复返，可有什么发现？”秋夜霜想了想，道：“袁谭果然很小心很狡猾，派人不分白天黑夜密切监视着君归楼的一举一动，我略施小计就将他们甩掉了，不过今夜很平静，所以打听不到什么线索。”

梦无痕目中透着深意，缓缓道：“越是平静就预示着越会有大事将要发生，正如黎明前那段时辰就是一日中最黑暗的时候。”

秋夜霜点头道：“听你这么说，夜霜也觉得今夜青州城太平静，平静得反常，平静得让人害怕。”梦无痕忽又道：“夜霜，我始终觉得高风杰今日行事有蹊跷，你认为呢？”

秋夜霜沉吟着，半晌，才道：“高风杰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之事，夜霜倒不觉得意外，只是他选择的时辰与地点却让我费解。”

梦无痕道：“说下去。”秋夜霜缓缓道：“袁谭是一位表里不一、两面三刀之人，绝对不希望看到这种事发生，尤其是迎接客人的节骨眼上。高风杰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按理说他绝对不敢来触碰这个霉头。”

梦无痕点了点头，道：“有理。”秋夜霜接着道：“可是他非但没有避忌，还惟恐袁谭看不到一样，就选在迎接客人所必经之处，而且时辰也刚刚好，就好像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梦无痕道：“继续说。”秋夜霜眼波流动着，忽又道：“这件事只有两种可能。”梦无痕道：“哪两种？”

秋夜霜目中透着深意，道：“第一种可能就是高风杰好色成性，什么也不顾忌，就连死也不害怕。”

梦无痕想了很久，才摇头道：“高风杰贪财好色，注重物质上的享受，一般这种人都贪生怕死，而且舍不得去死，因为这种人总认为自己还没享受够，而且总以为自己生来就应该享受一切。”

秋夜霜应声道：“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就是一切都是袁谭事先设下的骗局，这场戏显然是演给我们看的，他们处心积虑演这场戏，到底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梦无痕苦笑道：“无痕也不清楚，也许答案就在那爷孙两人身上，我们以后行事要格外小心谨慎，我有一种预感，暴风雨很快就会来临。”

子时，君归楼。

曹木直还在不停地翻阅账本，任何细微的地方都不愿漏掉。他就是这样的人，很多事都亲历亲为，而且当日的事情绝对不会推到第二天去处理。君归楼能有这么红火的生意，绝不是侥幸，跟他每日不停地操劳分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