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分了一根华子给沈老大。

沈老大瞪了方白一眼……

然后就变成，沈老大分了一根华子给方白。

方白看着手里的这一根烟，欲哭无泪。

“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沈老大丝毫不慌的从里面拿了一根，剩下的一包撇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方白：“……”

“沈老师，你还说我，你才要少抽点烟，都五十好几的人了！”方白撇了撇嘴，然后用打火机帮老师点燃了这根烟。

“屁，老子正因为五十多岁了，才能抽，现在不抽，难不成等老子七八十岁了，躺在病床上再去抽？等那个时候，想抽都抽不了了！”沈老大丝毫不在乎的深吸了一口。

方白也给自己点了起来，同样深吸了一口。

这一老一少，站在天台上，看着下面，连姿势都一模一样。

沈富贵看着旁边的方白，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脑袋：“想当初，老子教你的时候，你才多大……”

想起刚刚方白教训学生的那一套，沈富贵就有些好笑。

因为以前他就是这么教训方白的。

记得那个时候还是初中，沈富贵刚调过来没多久，然后就在厕所里抓到了方白抽烟。

沈富贵也没有打他，没有骂他，而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包芙蓉王，那个时候人们普遍都是抽的五块、十块的低档烟，二十多的芙蓉王可算得上是好烟了。

然后递给了方白一根烟，一幅好好先生的样子，说什么好好读书，以后才能跟老师一样，抽芙蓉王……

“你小子啊，把老子当年那一套全学去了！”

沈富贵有些感叹的说道。

“嘿嘿嘿！”

方白不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嘿嘿笑着。

然后沈富贵一脚就踹在了方白的屁股上，直接把方白踹倒在了地上，怒骂道：“老子教了那么多的学生，就你她妈的狗改不了吃屎，骗了老子多少烟？！”

方白很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哎呀，老师，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踹我，我现在也是老师了好不？”

“狗屁，老师怎么了，你是校长老子都照踹不误！”沈富贵骂骂咧咧的将头扭到了一边。

方白悲催的叹了一口气，只能从地上站起来，乖乖的又来到了沈老大的旁边。

“你说说你，从初中到现在，每一次都说少抽少抽，妈的，老子信了你多少回！你个狗日的！”

沈富贵想着就来气，每一次去厕所抓人，必定有方白……

“老师消消气嘛，消消气嘛……”方白陪着笑脸讨好道。

“消你大爷！”

沈富贵又是一脚，把方白踹倒在了地上。

方白：“……”

随后看着地上很无辜的方白，沈富贵也是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老子真的是服了你了，这么多年过去，你个小狗日的，还是那个小狗日的！”

说着，沈富贵就把方白从地上拉了起来。

教了这么多的学生，最深的沈富贵的心的，就是方白。

沈富贵跟方白的父母是老同学，可以说，沈富贵一直都很喜欢方白，尽管方白也不是个好学生。

但沈富贵知道，方白只是皮，并不是坏。

从初中到高中，沈富贵教的化学，方白一直都是全校第一，所有的化学考试，几乎都是满分。

以至于后来上课的时候，沈富贵讲试卷自己都不带试卷，直接把方白的试卷拿走……

方白很不服的想要拿回试卷。

沈富贵就丢下一句：“你拿试卷有卵用，你再叫，老子回头就给你买一套试卷！”

方白：“……”

再到后来，沈富贵不想上课的时候，就让方白在上面带着大家学化学。

虽然方白很皮，但是从来不触及老沈的底线。

把方白从地上拉起来之后，沈富贵还帮方白拍了拍身上的灰，随后问道：“你怎么惹到郭琴那两口子的？”

“额……”

方白皱起了眉头：“两口子？”

“你不晓得郭琴和李世平是两口子？”

沈富贵有些诧异的反问道。

方白摇了摇头，希望中学很大，在职教师都有百来人，他怎么可能一个个都认识。

哪怕方白在希望中学读了六年书，认识的老师也不过十来个。

“我没有惹他们……”

方白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听完，沈富贵沉默了，这种事情，很正常。

高中老师都想要带好班，而像方白的班，基本上高考是出不了成绩的，这样的班级，就像鸡肋，甚至鸡肋都不如。

鸡肋还能填饱肚子，而高一（2）班，永远的倒数第一，要奖金没奖金，要成绩没成绩……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沈富贵询问道，将手里的烟碾熄。

“走一步看一步吧！”方白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