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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六 上下齐心(1 / 2)

作品:《日月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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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孙伯纶一直脚不沾地的在黄河两岸奔走,逃入套内的察哈尔人、鄂尔多斯人需要食物与牧地,滞留在东套的需要派遣精锐骑兵引导乃至抓捕,林丹汗已死的消息要保密,而两个月内会赶到漠南的后金大军需要防范,立下战功的将士需要恩赏,战死伤残的需要抚恤.......。

三天时间,孙伯纶与下属一道,暂时稳住了局面,但是林丹汗死了,这是一个机会,处理得当,便是一飞冲天,从一枚棋子变成棋手,若是处理不好,便是功亏一篑。

作为这个时代重要的人物,林丹汗的逝世让原本稳固的草原拼图骤然少了一块,这个事件带来的恶劣影响因为孙伯纶掩饰了林丹汗死亡的消息而尚未显现,孙伯纶解下来要做的就是在这个消息泄露之前,控制住局面,将事态的发展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是一个复杂的难题,孙伯纶回到云内城中,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静静的思索。

一直到半夜,孙伯纶毫无头绪,只是忽然觉得,自己需要喝一杯。

牧锋送来了烈酒,便盘坐在了门口,拒绝了任何人的请见,烈酒如火,顺喉咙而下,在腹中燃烧着,炽热的酒意之中,孙伯纶的意识渐渐飘飞,想到了许多人许多事儿,把穿越以来的所有事情回忆了一遍,那些或肮脏或神圣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孙伯纶醒来,身上披着一件袍子,桌上的酒具已经被收拾妥当,摆上了地图和纸笔,孙伯纶知道,淑济来过了。

孙伯纶微微一笑,用冰冷的井水洗了洗脸,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个个名字。

这些名字无一例外与林丹汗有关,有其亲属、部下、子女,而后面则是各种利益相关方及林丹汗的敌人,孙伯纶看着白纸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心中清楚,无论如何妥协,都无法让这些人全部满意,接下来开始勾画名字......。

第一个被勾去的是皇太极和左翼各部,既然是敌人,便无需考虑。

接下来是一个个不重要的人,然后圈出自己亲近到可以说服的人,最终,智商只有三方势力。

林丹汗的旧部、孙伯纶的死忠和大明朝廷。

接下来就是让这些人满意林丹汗死后的局面了!

“来人!”孙伯纶叫道。

牧锋走了进来,孙伯纶见他一脸疲惫,递给他一张纸,说道:“去弄一些吃的,然后告诉纸上的人,一个时辰后在这里见面,让他们给自己找个能说服周围人的理由。”

一个时辰之后,不大的书房里挤满了人,因为椅子着实不够,所以除了孙伯纶,所有人都站在那里,而能够站在这里的,都是在孙伯纶身居高位,且已经取得信任的人,以至于可以与闻机密。

一共十二人,有汉人有蒙古人,有将军有民政官还有匠人。

见众人站定了位置,孙伯纶说:“两个消息,第一,林丹巴图尔死了。第二,五月中旬,皇太极及他的大军会抵达归化城,意图先灭河套,再犯明边。”

孙伯纶上来通告了两个消息,无人出声,大家都知道这两个消息,关键是如何应对。

最终,王庸小心的说道:“大人,在卑职看来,这就是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处理林丹汗留下来的烂摊子,如果处理不好,那就没有第二个问题了。”

孙伯纶微微点头:“王大人说的没错,事实确实如此,但有一点,在这件事上,我们不能短视,更不能草率,日后对抗金国,就要与林丹汗的旧部联盟,如何联盟,在这个联盟中我孙伯纶该担任什么角色,今日便议论此事,本官先定下一个章程,今日言者无罪!”

这话说出口,孙伯纶环视一周,也先第一个站出来,大嗓门喊道:“什么联盟不联盟的,如今汗位失缺,在原本林丹汗的麾下,属主上实力最强,又是大汗的女婿,而且,中原不是有句话说,神器本无什么,有德者那什么的,反正,主上可为大汗!”

众人目瞪口呆,虽说也先是个没文化的莽夫,说的话也是颇为粗陋,但他这态度就租让震惊众人了。

在孙伯纶要不要当大汗的问题上,武将们都是支持的,于公来说,孙伯纶刀把子最硬也有本事,想要当肯定能当上,于私来说,孙伯纶成了大汗,他们这些人皆有从龙之功,必得封赏。

几个将领一个声音比一个大,只有徐麻子没有说话,见也先和兀良哈跳着脚的呼喊,根本不给旁人说话的机会,便出手拉了拉,示意安静一些,徐麻子本是诸将之首,颇有威望,书房里安静了下来。

“老徐,你如何说?”孙伯纶问道。

徐麻子站出来,说道:“末将觉得此事要细细斟酌,末将愚鲁,不敢妄言,凡事但为大人马首是瞻。”

徐麻子当然要表明自己的态度,他不清楚孙伯纶的想法,他却知道一点,如果孙伯纶真的想当大汗,根本不用秘密召集众人军议,杀了在套内的林丹汗的子嗣亲眷,然后兵发后套,灭掉虎鲁克率领的察哈尔余部就是了。

“大人不宜此刻称汗啊。”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是土默特的额吉尔跪在了孙伯纶面前,坚定的说道。

这话一出,也先骤然发难,想要拔刀,却发现进来之前早就被收走了,他扑了上去,揪住额吉尔的脖颈,喝道:“你个白眼狼,为何主上不能当大汗,今日若说不出个四五六来,俺也先定然用这拳头敲碎你腐烂的脑袋。”

孙伯纶站起身,喝道:“也先住手,不可造次!”

也先这才放手,额吉尔却说:“也先将军也是拳拳忠心,大人莫怪,也先将军也是听差了,我说的是大人不可这个时候称汗,并非说大人不能当大汗,额吉尔和额吉尔的家族都因必闍赤大人兴旺,如何敢不忠诚。”

“额吉尔,继续说吧。”孙伯纶说道。

额吉尔依旧跪在地上,沉声说道:“林丹汗虽死,但子嗣仍在,大人毕竟是林丹汗亲封的必闍赤,若杀子夺位,那便是以下犯上,大人又是林丹汗的女婿,此刻称汗,当是外戚专权,大人千秋之名,如何因一虚位而被玷污呢?纵然不管名声,大人在明廷为官,如何向其交代,林丹汗虽愚蠢自负,却是明国盟友,一个不慎,便是与明国为敌,外有金国入侵,内有察哈尔不稳,再被明廷视为仇敌,我等如何处置啊!”

“有那么严重吗?”也先脑袋简单,嘟囔了一句,但听了额吉尔也算是说服了他,这些军国大事他不屑明白,但这个爱兵如子的将军却知道,如果孙伯纶被明国为难,那在边墙内官职和上万军卒便要失去了。

“额吉尔说的对,此刻本官称汗,无异于自掘坟墓!”孙伯纶正色说道,然后从书桌上的锦盒中拿出一张契书,递给额吉尔说:“这是本官在后套新开的几个农庄中的一个,便赏赐你作为食邑,激赏你无畏直言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