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稀罕做你的王妃！”

又是这句话，不知为什么，龙千夜内心窜起一股莫名的怒火，挣脱秦九歌的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眼神冰沉：“当初你处心积虑地嫁给本王，现在又说不稀罕，凭什么依你？”

秦九歌不是原主，一刻都不想再待在龙千夜身边。

“王爷！”祥嬷嬷一把拉开龙千夜，盯着他：“王妃都快撑不过去了，你还这样对待她，王爷的心何时变得这么狠毒了？”

“我……”祥嬷嬷的质问，龙千夜竟无言以对。

看了一眼如破布娃娃一般的秦九歌，龙千夜转身出去，在阁外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站定。

回想起这些日子的事情，龙千夜发觉自己对秦九歌的感觉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了。

说恨吧，仍是恨到咬牙切齿，说她胡乱妄为吧，她又治好了小桐和九千岁……

龙千夜握紧了拳头，眼底涌起一抹复杂的情绪。

“景王！”龙千夜身后传来卓惊鸿温和的声音。

迅速平复心情，龙千夜转身见卓惊鸿站在面前，气质超尘脱俗，如仙子降临。

原本自己与她青梅竹马，而现在自己娶了不爱的人，她也成了四弟的王妃。

龙千夜心头扎痛，英俊无匹的脸上泛起一抹苍白，刚刚对秦九歌升起的一丝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卓惊鸿看出龙千夜的痛楚，心头涌起一阵得意的成就感，他终究是忘不了自己的。

敛起心头漫起的得意，卓惊鸿别有深意地道：“皇爷爷病情好转，多亏景王妃的照料，父皇若知道此事，对王爷的态度必会转变，此事，我也替你感到高兴。”

龙千夜面无表情，没有言语。

龙千夜不说话，卓惊鸿眼里泛起柔情，紧紧注视着他，猜想他能说点什么。

过了良久，龙千夜仍是沉默。

卓惊鸿确定龙千夜神思飘荡，全系在自己身上，但她却装作不知地问道：“你还好吗？”

“好与不好说不清道不明，只知道自己还活着。”龙千夜抬眸看向远处。

“这世道，早就让人不知好坏！”卓惊鸿有些哀怨地看向龙千夜，“如今，我只希望，害怕的事情不要发生。”

龙千夜询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卓惊鸿眸中忽然盈着泪意，轻声道：“怕有一天，你会因太子之位与襄王斗的你死我活。”

“本王从不食言！”龙千夜慢慢地移开视线，当初他答应过卓惊鸿，不会参与太子之争。

卓惊鸿刚才的作态，只为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感轻松。

一下秒，卓惊鸿脸上却漫上虚伪的悲戚神情，“其实，我一直都希望你能坐上太子之位。”

卓惊鸿说完，掩面垂头，睫毛轻颤，一滴眼泪流出，确定龙千夜看到之后，才缓缓地地转身离开。

龙千夜漠然地站着，脑海里浮现的不是卓惊鸿方才那泪汪汪的眼神，而是秦九歌那压抑决然的面孔。

卓惊鸿走后不久，祥嬷嬷从锦阳阁走出，见龙千夜一动不动低首站着，以为在想他和秦九歌的事情，便道：“王爷，外面冷，进去吧，和王妃之间没有什么说不清楚的。”

龙千夜微微抬首，还有很多话要问秦九歌。

锦阳阁内，秦九歌微闭着眼睛趴在卧榻上缓痛，因有炭火，只搭着一袭薄裘。

听到脚步声，秦九歌慢慢地睁开眼睛，眼底笼着一层劫后余生的疲惫。

龙千夜进来，秦九歌感觉他的冷意竟淡去不少。

拉过一把椅子，龙千夜面色平静地坐在秦九歌面前，冷声道：“我有些话要问你？”

秦九歌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如蝴翼好看，轻声道：“只要景王心平气和，不用暴力，我可以回答你。”

秦九歌的言语虽轻，但语气里带着一丝怨怒，龙千夜的脸色马上冷了几分，目光幽冷地盯着她。

感觉龙千夜的散发出来的冰寒冷意，秦九歌看着她，“被王爷暴力对待，我心里不气不怒是不可能的，但我也不是受虐狂，非要挨打才愿意与王爷沟通，既然王爷想问便问，我知道的一定回答。”

确实比以前聪明太多，知道服软，龙千夜神色缓和，忽然感觉心理上对秦九歌的排斥感不是那么浓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