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歌没理他，九千岁还没发话呢。

九千岁坐在殿中虎皮椅上，披着厚重的虎皮棉裘，看起来威严霸气，容不得别人一丝忤逆。

“皇爷爷，那日我虽不在，但也听的情况，老三媳妇，一向如此，其实皇孙觉得，您没有必要这么费心费力的审问，不如送回皇都京兆府，然后直接发落治罪！”没想到灵王首先发难，而且站在卓惊鸿一方。

秦九歌惊了一下，这是“狼狈为奸”了吗？这家伙没弄死龙千夜，这回又帮卓惊鸿说话，巴不得自己快点死，真是歹毒。

当然这话说得颇有水平，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心思，就像秉公办事一样。

“谢大哥为皇弟说话！”襄王向灵王拱手，又道：“皇爷爷，皇孙觉得大哥说得对。”

卓惊鸿又抽泣起来，秦九歌握了握拳头……

九千岁面色阴沉，忽然他手指襄王灵王，大声道：“给孤跪下！”

龙千夜微微皱眉，秦九歌惊了一下，这是怎回事？九千岁为何忽然暴怒，他们两个说得也没错吧。

灵王和襄王一愣，直直的跪下，灵王道：“皇爷爷，皇孙是秉公判断，并无他意啊！”

“没有他意？”九千岁声音冷厉：“你们二位的意思，是让我这副老骨头不问是非，直接治罪？如若都像你们那般，天底下不知有多少冤案错案，天下如何太平，社稷如何安稳？”

襄王灵王顿时浑身发抖，俯首趴在地上，浑身冷汗，九千岁这可是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了啊。

这？

秦九歌楞了，姜还是老的辣。

这般冷声质问，让殿内的气氛瞬间压抑，无人敢动一下，卓惊鸿也止住了哭。

这种震慑力，让秦九歌的心也跟着微微颤抖，看来先前的日子，九千岁包容甚多，这才是露出虎威的九千岁真实面目。

“皇爷爷，大哥和老四是无心之言，皇爷爷莫要生气。”龙千夜劝了一句。

九千岁微微颔首，“念你们初犯，且不计较，都起来吧，身为皇家子弟，以后做事三思后行。”

灵王和襄王一起站起来，低首退到一边。

秦九歌暗道，快点处理吧，本小姐等不及了，你们那些皇子的勾心斗角，窝里斗的事情太费脑子了。

“景王妃，孤问你，你为何要打襄王妃？”九千岁声音平静，但透露着威严。

秦九歌缓缓跪下，道：“回九千岁，孙媳没想过要打襄王妃，当天突然陷入迷茫，完全失去了意识，醒来后才得知打过襄王妃，孙媳极度自责，在牢房整日打坐反思。”

除了龙千夜和徐御医，其余众人皆愣住，陷入迷茫，失去意识？

这话的意思秦九歌胖揍襄王妃是失去意识所为？

襄王第一个不淡定了，怒道：“秦九歌，你满口胡言，妄图狡辩！”

九千岁愣了半天，他不知秦九歌这话是什么意思，原本想着，若秦九歌承认错误，自己这边稍微包庇一下，留下性命是不成问题的，这样看来这个丫头应该早有准备。

这下怎么接？

卓惊鸿哭诉道：“秦九歌，你……枉我一直对你好，一直想改变你的陋习，你打我，还在皇爷爷面前满嘴胡言，你简直太让皇爷爷失望了，他可是亲眼看到你打我了啊！”

见卓惊鸿这般，秦九歌假装态度诚恳地道：“襄王妃，都是我不好，我道歉！”

又自责地对襄王道：“襄王，我没说不承认打过襄王妃，是想说，我当时犯病了，至于为何打襄王妃，怎么打的襄王妃，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襄王妃拉我去外面聊天，后面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御医说了我才知道。”

恩？犯病了？卓惊鸿忽然止住了哭，愣住了。

听闻此言，九千岁玩味地看了一眼秦九歌，进入落雁殿到现在，没看出她一点害怕，现在又说出犯病之事，想来应该是早就知道如何免去罪责了。

既然如此，孤就陪你演这场戏，不过，若说不出个所以然，孤也不好过于包庇。

“看来你的头真的不想要了，竟敢这般欺骗皇爷爷，死罪！”龙千夜眸子一冷，跟着唱戏。

秦九歌敢打卓惊鸿，龙千夜这几天早想通她打主意了，这时表现愤恨一些，让襄王和襄王妃好受一点。

“胡闹！”九千岁冷喝一声，“你也不问青红皂白了？”

然后看着秦九歌：“景王妃，你给孤说清楚。”

秦九歌自责地假哭起来，“回皇爷爷，孙媳不是妄图狡辩，只因为孙媳曾经服用过还神汤，当时还神汤副作用发作了，所以……，事后，孙媳一度极其自责，想着自杀了断，可想着皇爷爷和景王的病情……”

众人皆惊诧！

九千岁知道还神汤的副作用会导致幻觉，失忆，醒来后什么都不知道，连忙问道：“你服用过还神汤？”

卓惊鸿没想到秦九歌竟也会梨花带雨，惹九千岁心生怜悯，如此的话，还……还怎么治她的罪？

襄王暴怒：“秦九歌，你编，继续编！你是不是看惊鸿好欺负？皇爷爷，秦九歌明显是在撒谎……”

“住嘴，孤没问你话。其余人不准插话。”九千岁喝了一声，看着秦九歌：“孤再问你一次，你真的喝过还神汤？若敢撒谎，孤立马砍了你的头！”

“皇爷爷，孙媳怎么敢骗您啊。”秦九歌指着龙千夜，“是王爷吩咐袁嬷嬷和剪秋给我服用的，之前还发作过一次，御医可以作证。”

龙千夜眸色微冷，本王陪你演戏呢，你竟然告御状！

“是否如此？”九千岁盯着龙千夜。

“回皇爷爷，的确服用过！”

九千岁脸色冷了几分，又道：“徐御医，你那日查看伤势的时候，景王妃的状况如何？王妃所言是否真实？”

徐御医还没说话，立即就迎到卓惊鸿、襄王和灵王冷飕飕的眼光，心下惊骇不已，还是有些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