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孙媳不是不服，您错怪孙媳了。”秦九歌声音清脆，不卑不亢，“防患措施都做好了，不会出现太后说的那种情况。”

“错怪？”太后微微凝眸，“好，景王妃，今天你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本宫可不会只让你将蛇和鹰送出宫，找景王训话那般简单了。”

太后此言一出，卓惊鸿冷不丁地看了一眼秦九歌，她明白了，这个该死的秦九歌在诱导太后，而且太后，还真的被她跟拖进去了！

这个贱人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卓惊鸿气愤不已，不过她并不相信秦九歌能逃过这一次的罪责，且看她能吐出什么花来。

“谢太后给孙媳一个解释的机会！”秦九歌松了一口气，“太后，孙媳并不认为蛇是不祥之物，女娲娘娘人首蛇身，有补天造人之能，蛇是聪明、智慧、繁殖力的代表，而且它又是水神，龙的化身，被称为小龙，所谓龙生九子……”

说到这里，秦九歌偷看了一眼太后，她气消了许多，微微颔首思索，似乎十分赞同，秦九歌接着道：“所以，太后，孙媳带蛇入宫，除了满足蛇鹰的野性口腹之欲外，还有想着身边有龙护佑，替景王生九子！”

替景王生九子是违心之言，但此种情况下，秦九歌顾不得其他，只想让太后把方才的成命收回去。

听完，卓惊鸿楞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个贱人的嘴巴竟会如此油滑，道：“景王妃，这个时候了，你竟还胡编乱造？”

“住嘴！”太后忽然朝着卓惊鸿喝了一声，卓惊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后，太后，孙媳说错了什么吗？”

秦九歌抬眸看了一眼卓惊鸿，见卓惊鸿满脸惊惧。

太后最关注皇家子嗣问题，那番话，虽有编造之嫌，但不无道理，秦九歌相信，那龙生九子说到太后心坎里了。

所以卓惊鸿之言，她非常生气。

龙生九子怎会是胡扯呢？这是太后最希望看到的啊。

卓惊鸿，本小姐就是比你聪明一点点。

“景王妃说得不无道理，难道昭帝生九子就是假的吗？”太后盯着卓惊鸿问。

龙昭帝有九子，这是皇家乃至整个北周人尽皆知的事实，卓惊鸿浑身发颤道：“太后息怒，太后恕罪，孙媳错了。”

太后没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秦九歌问道：“景王妃当真那样想的？”

“是的，太后。太后一直忧心皇家子嗣问题，所以，孙媳不敢怠慢，所以想通过蛇祈福。”

卓惊鸿偷偷地盯着秦九歌，恨不得将秦九歌的嘴巴，用布给堵上，她怎会如此不要脸。

可恨可恨，卓惊鸿感受到了深深痛击，身子忍不住的抖动。

“很好。”太后走到秦九歌身边道，“本宫知道蛇亦吉亦凶，不过，本宫以前流落在外时，有一天晚上住山洞，被蛇咬，差点丧命，对蛇多有忌讳，所以方才才会那般气愤。既然你想到用蛇为皇家生子之事祈福，此事就算了，起来吧。”

秦九歌下站起来，矮身道：“太后没错，是孙媳考虑不周，没将此事告知您，孙媳有罪。”

太后看了一眼卓惊鸿，气恼道：“刚才要不是襄王妃说那番话，也不会有这等事。”

卓惊鸿身子一紧，忙凄声道：“太后，是……是孙媳不该多嘴，太后息怒，太后恕罪！”

秦九歌俯视着她，心下痛快不已，只是太后会不会治她的罪，就不一定了，不过她的阴谋未得逞，也算胜利。

太后叹了一口气，“襄王妃，你一向谨言慎行，今日之事，本宫相信是你是无心之言，以后要注意了。起来吧。”

“谢太后，谢太后！”

卓惊鸿连声道谢，起来后扬眉看着秦九歌，逃过一劫，她眼神又嚣张起来。

秦九歌回敬她一个不屑的眼神，对太后“诚恳”地道：“太后，孙媳时常鲁莽，实在惭愧，曾经有幸得襄王妃教导，所以我现在做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只是没想到襄王妃竟然会把教导我的话给忘得一干二净，这实在让人大出所料。”

说着，秦九歌看向卓惊鸿，道：“不过，孙媳不在意方才襄王妃乱说，只是希望襄王妃以后注意形象就好。”

卓惊鸿知道秦九歌话里有话，却无法在太后面前发作，气到半死，忙装作难受道，“太后，我真的知道错了。”

“景王妃越来越懂事，方才一番话也是大度。”太后神色平静，但露着一抹威严，对卓惊鸿道：“跟本宫认错没用。”

此话一出，秦九歌看向卓惊鸿，她那么聪明，太后的意思她肯定懂。

她虽神色平静，但眼底却裹着愤怒和不情愿，装作没听懂太后的意思。

秦九歌当即向刚坐回榻上的太后道：“太后，襄王妃方才也是无心之言，孙媳不在意的。”

太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方才要不是你极力解释，受害的就是你，也等于本宫做了一件错事，本宫不想做一个没有公道的太后。”

秦九歌没有言语，又看了一眼卓惊鸿。

卓惊鸿不想道歉，但听太后的意思，她不得不听从，即便再不想也只得压下去。

阴沉地看了一眼秦九歌，走到秦九歌身边，忍着气愤和怒意，假装大方的道：“九儿，方才实在是我不对，乱指责了。”

秦九而过心里乐开了花，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我心里明白的，襄王妃太客气了。”

说着，秦九歌向卓惊鸿递了一个嘲讽的眼神，卓惊鸿压着气愤，对太后道：“太后，孙媳忽感身子不适，先告退了。”

太后点点头，卓惊鸿迅速挪步，眨眼没影了，秦九歌的心也放松不少，这个女人在身边，总让人感觉压抑。

“孙媳，来坐下。”见卓惊鸿走了，太后连忙招呼秦九歌坐在她身边，秦九歌不敢坐过去，太后又道：“没人了，跟本宫好好聊天，方才本宫不该随意治罪，孙媳莫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