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给祥嬷嬷下毒之人，昨天晚上南宫云就查出是每天给祥嬷嬷送饭的小太监做的，不过找到人的时候，小太监已死，中的也是毒，所以这线索又断了。

秦九歌心下叹气，到头来还是不得不出头，道：“父皇，只有两个方法能撬开祥嬷嬷的嘴，一是找出祥嬷嬷被人抓在手中的把柄，不过这一点迄今为止，也没有任何线索，所以，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诈了。”

“诈？”

龙昭帝皱眉，秦九歌连忙解释，解释完，龙昭帝觉得可行，道：“准了。”

“但父皇，若不成，您也不要怪儿媳，这个诈，儿媳不敢断定就能成功。”秦九歌道。

龙昭帝点了点头，接着秦九歌便告退回到相思阁，等着南宫云将祥嬷嬷带进相思阁。

待到祥嬷嬷进了相思阁寝房，龙昭帝领着熙公公在外面静听。

祥嬷嬷进来就跪在秦九歌面前，惭愧而又自责地道：“王妃，是老奴不好，屡次陷害您，您要杀要剐，老奴受着！”

秦九歌心下叹气，没想到见面就被祥嬷嬷将了一军。

秦九歌道：“祥嬷嬷，您曾经帮过我，我也知道您有苦衷，你不妨把苦衷和背后之人说出来，我可以替你做主，求皇上不杀你。”

“老奴没有苦衷，只求一死！”祥嬷嬷神情坚决。

秦九歌淡淡地道：“祥嬷嬷，不如我们到九千岁面前理论吧，想必你也不在乎他是否会因你犯病。”

祥嬷嬷迅速地抬起头，“不……”

秦九歌继续道：“上次龙胆草的事情，是卓惊鸿教唆你做的对吗？这一次九千岁中毒，我也可以怀疑你是听了她的话。”

“没有！”祥嬷嬷立刻否认！

“没有？”秦九歌不管祥嬷嬷如何反应，继续道：“刚才本妃那些话，是皇上跟我说的，皇上还说，卓惊鸿敢这样做，背后与卓丞相也脱不了关系。”

闻言，祥嬷嬷狠狠地磕了一个响头，脸色瞬间苍白：“不，是我不满王妃，要陷害王妃，都是老奴自发做的，王妃金簪丢失也是老奴偷的，一切事情与襄王妃和卓丞相无关！”

祥嬷嬷老泪纵横，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岁，连连磕了三个响头。

秦九歌心下气馁，但面上却带着怒容道：“本妃不信你有那么坏，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换药的？”

祥嬷嬷一言不发。

秦九歌继续问道：“你应该知道你中毒之事，是有人要杀你灭口，即便这样，你也不说背后之人吗？”

祥嬷嬷哭泣一声，把头又重重地磕在地上，“王妃，您让皇上赶紧处死老奴吧，老奴不会说的。”

“你……”秦九歌怒拍桌子，诈不出来，摆威严也不行，心下失望至极，声音冷厉地道：“你如此，枉费九千岁白白信任了你一场和皇上先前的开恩！”

“老奴该死！”祥嬷嬷肩膀颤抖，悔恨而悲绝，哀求道：“王妃，您快让皇上赐死老奴吧，看在昔日老奴也没少照顾皇上和九千岁的份上。”

在外面的龙昭帝听到这话，眸子一闪，确实下不了狠心。

龙昭帝绝不是心软之人，但唯独对祥嬷嬷已经不当寻常奴才看待，在他还小的时候，祥嬷嬷照顾他甚多，更何况九千岁对她爱护有加。

秦九歌心下叹气，最后问道：“祥嬷嬷，你当真不肯说吗？”

祥嬷嬷长长地磕了一个头，已经神色平静，“老奴没什么要说的了，王妃，赶紧请皇上赐老奴毒酒吧！”

今生欠下的，她已经还清了。

来日黄泉路上，再不欠那个人一分一毫了……

秦九歌只好来软的了，“你若说出背后之人，本妃定会求皇上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祥嬷嬷沉默着，没有再说话，一副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决然。

“祥嬷嬷你……”秦九歌又气又不知说什么，这个诈算是彻底失败了，觉得自己也算是尽力了，其余的就不必说了。

随即寝房内陷入了一片沉寂，龙昭帝在外面听里面没了动静，沉着脸快步回到了御书房，回去后就着让南宫云着秦九歌过去。

秦九歌离开时，看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祥嬷嬷，道：“祥嬷嬷，说句真心话，其实这一次九千岁和皇上都是不愿杀你的，你这样着实让人失望。”

祥嬷嬷听了又哭了起来，“老奴知道，奴才该死啊！”

秦九歌没再管她，出了寝房后，就让陆祯就去看着祥嬷嬷，防止她寻短见。

之后，秦九歌进了御书房，龙昭帝背对着御案站着，背影看起来有些清冷。

秦九歌施礼后，轻声道：“父皇，您也听到了，儿媳尽力了。”

龙昭帝转过身子，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秦九歌接着也不知说什么，一言不发，等着龙昭帝下达处置祥嬷嬷的旨意。

一会儿后，龙昭帝道：“这个事件着实让本皇恼火，不杀祥嬷嬷，不知下次宫中会不会再出同样的事情。”

秦九歌不语，龙昭帝继续道：“但叔父肯定不忍看着祥嬷嬷死去，本皇也是如此，所以，跟上次一样，祥嬷嬷该怎样，你看着办吧。”

秦九歌懵了，这个中狐狸啊，简直有点无耻了，又是扔烫手山芋的法子，上次自己给扔回到了九千岁身边，这一次扔哪？